呸,谁要和你一起上黄泉?我一会回家了自己推黄泉大门不香嘛?小心翼翼地把手从他的胸口退出来,生怕再带伤了哪一个器官在我身体里发生个连锁反应。大量失血已经让我开始晕眩,体温也开始降低。来不及管这个男人到底有没有咽气,我先赶忙把自己的伤口堵住了。克洛威尔的极限一换一真的很绝,我忍不住开始庆幸自己没有直接把他的头砍下来了,不然就算我的恢复能力再强,头没了也没办法起死回生。
用最后的意识翻出微型联络器给伊路米报了个信,让他赶紧进来接我,我踉踉跄跄的躲进了尸体堆的角落蜷缩起来,运起了绝,用所有剩下的念力加速伤口的恢复,眼前终于一黑。
这一次确实是有点玩脱了,伊路米找到我的时候翻倒的蜡烛火把已经把室内点燃,火势差点就要蔓延到我藏身的角落。还是无意间堆起来的尸体帮我挡了一下才不至于真的被烧成一块碳。所以在我终于恢复意识的时候,伊路米狠狠地教育了我一顿,让我对念能力者要长长心,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早日开发出自己的念技才是正理。
我也知道这一次差点把命玩丢了是有点吓到他了,所以一句嘴都不敢还,但念技真的不是我想开发就能开发的呀摔!特质系的念能力者毫无参考目标,听说过的念技都千奇百怪,大部分都是无意间就突然想出来了,或者就是为了某个特定的目标用誓约或制约定制的能力。而我几次与死亡擦肩而过都没有那种灵光一闪的顿悟,伊路米的指责让我颇为无力。
“我知道了啦,伊路米再陪我练练格斗好不好~”抹掉眼角的泪花,拉着伊路米的衣角摇了摇。还能怎办,勤能补拙呗,暂时我只能先想方设法地把体术刷到满级,让念能力者来不及施展技能就结束战斗。
伊路米也确实是一个很好的学习榜样,作为天赋仅次奇犽的揍敌客长子,本来也是一代天之骄子,在奇犽出生以前就在业内创造了不少以弱胜强的神话。更何况他现在已经日渐成熟,就连席巴爸爸也点头赞许过他的格斗在年轻人一代里排得上前十。虽然孤落寡闻的我难以想象还有其他人比伊路米更强大,但目光所及之处,伊路米就是我最好的学习对象了。
手腕上被狠狠敲击了一下,一阵剧烈的疼痛让我差点脱手了紧握手中的匕首。不敢脱手是因为上次丢了武器以后的惩罚实在是让人后脖子一紧,完全用意志压倒了身体的本能才将匕首还能握牢。
这段时间的特训都是我不太擅长的武器,长刀长枪这种可以拉开距离的才是我最喜欢的,可以完美避开武器刺入身体时溅出来的血花。但伊路米发现我的洁癖以后,表示一定要给我扭过来,原话是:“实力没有到就开始养臭毛病是找死的行为。”还附送高浓度念压让我直接趴地上痛哭流涕五体投地地表示我错了。
得,为了让我成为一个全才,以后随身可以藏一些小暗器之类的,伊路米在任务的间隙对我进行了新一轮打磨。包括做任务,也是一定要我多多少少沾上点血才行,最过分的是还不准我立刻洗干净。最开始的时候我还是心里有点小抵抗,粘在身上的鲜血总会让我想起那一晚母亲抱着没了头颅的孩子,眼中无意识留下的眼泪。但伊路米很显然不会惯着我,特地为我接了一个在地牢里杀人灭口的活。手段及其夸张,特意把好几个“目击证人”一起拖到目标的牢房里一起解决。等把我踹进去的时候血已经飙得这个狭窄立方体里的下半截都糊满了。
“在里面呆满一天,我就放你出来。”
伊路米把我踹了进去后只留下冷冷的一句话,看到趴在一滩血泊中的我一个多的眼神都没留的啪的关上了门。
安静,特别的安静。
地牢里的尸体还带着余温,死不瞑目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喉咙处参差不齐的伤口看着天花板,大量的血液流失让他白的像一张纸,我怀疑伊路米是用了什么方法拿他的血在整个牢房里创作了一副色块画。
阴冷的地牢带走的不仅仅是尸体的温度,还有我的体温。虽然念能力者已经可以通过缠来保持体温的恒定,但从心脏处蔓延出来的冰冷还是让我一点点变得僵硬。从血泊里爬起来,身上的裙子已经湿透了,粘稠的鲜血糊在胸口恶心得让我想要把那块皮肤抠下来。背靠在墙角坐了下来,没有手机没有书的我,没有任何打发时间的工具,连睡觉都不太行。伊路米为了让我能够不错过一点,特意把房间的灯打开了,刺眼的白炽灯大概也是顺便拷问犯人的道具。熬夜训练也算是揍敌客的传统项目了,所以仅仅一天不睡倒是没什么,但是没有任何东西打发时间的我连睡觉也不可以的话,痛苦又延长了好几个小时。
这个人的脸上有好多小痣,看着麻麻赖赖的;这个人骨相其实不错,但肥肉太多破坏了面部美感;这个人的地中海造型还挺搞笑的,盖在上面的毛全部都掀了起来泡在了血里。还有一个人的脸被压住了,走过去踹开上面的那具尸体,端详了一下下面这个已经被血糊住了的脸,啧,挺帅一小伙子怎么就命这么不好。略微惋惜了一下,把之前那位大哥挪开了,免得这张帅脸要被压的变形。
看完了头开始看手,都说手会暴露一个人的性格和职业,社会实践的机会不就来了吗?痣多星看着像是个小偷,中指和食指都差不多长了,很方便夹钱包。但区区街头小贼应该不会被关到这么森严的地牢里吧,看来是胆子养肥了,接了些不该接的活。略微发福的大哥指节上有明显的茧子,是个喜欢动笔杆子的,这是做什么新闻采访探听到了不该知道的秘密?地中海大哥就更有意思了,一大把年纪了还有咬指甲的习惯,感觉平时很焦虑。帅哥果然从头到脚都是帅的,手骨节分明,指甲的形状也很圆润,是个平时会仔细捯饬自己的人,奈何红颜薄命啊,又替他感伤了一会,我要开始为自己感伤起来了。
想完了所有能想的事情,再也找不出其他可以转移我注意力的事了。不再新鲜的血液开始变得腥臭,在里面呆久了我都快要闻不出来了。盯久了瘫在地上的尸体,我甚至已经出现了幻觉,看到他们仿若丧尸的爬起来,四肢扭曲的向我挪动。晃了晃头将眼前的残象消除,其实我也不是真的厌恶杀戮,每次任务完成的时候还是很有成就感的。只是单纯的不想再与刀下的亡魂沾染上什么因果罢了,冥冥之中就是有这样神奇的念头指引着我,才能让我在完成任务后安然入睡。但很显然这个平衡要打破了,说不上来的强迫症已经把我的神经逼迫到只剩下一根弦连接着理智与疯狂。
想要向伊路米服软让他放我出去,但又害怕会得到更严厉的惩罚。这个新鲜出炉的未婚夫虽然从来都不吝啬对我在物质上的供养,但在训练上的要求苛刻到我恨不得按住他的肩膀质问,是不是看我不顺眼,想要换一个新的?但最可恶的是,每一次他为我特别定制的训练计划都能将我的一些坏毛病给掰过来,让我最后不得不心服口服。
只是这一次真的有点受不住了。
我的手,伸出去没有人会相信这是杀人者的手。现在看起来有点白中带紫的手背上可以看到清晰的青色血管,留长不到一厘米的带点尖锐的指甲有着莹润的光,纤长的指头没有一点死皮或者老茧,完全就像是个养尊处优的大小姐才会有的手。不对,应该是刚刚经历了什么惨案的大小姐的手:没什么红润的手心染满了红色。欣赏了一会,觉得沾染上的血迹颇有一种抽象画的美感,只是这种美感让我头皮发麻想要把整块皮都削掉。
“不可以……”
“不可以认输……”
自虐一样的把手完全浸泡在了血泊里,没过手背,深红色的血池像怪物的大口将我的手吞噬。
“是我不习惯而已……”举起手将血当作颜料涂抹在了脸上,脖子上,胸口上,胳膊上,红红的,多好看啊。
“伊路米我可以克服的……”
随着接触面积的增加,我感觉脑子里的那根弦突然断了。
“好香……”
之前觉得冰冷腥臭的血液在我的身上变得温暖了起来,散发着甜腻的香气,引得我忍不住舔了一下指尖。
“唔……就算捂热了也不好吃了呢~”
迫切地想要尝尝新鲜的热乎的,我控制不了自己的手,尖锐的指甲轻而易举的划开了手腕,竖着的开口让鲜血冉冉涌出,为了不浪费赶紧用嘴堵了上去,舌头在伤口的边缘来回舔舐,像只喝奶的猫咪。
“有点咸,但还是好甜……”
在这个封闭的房间里和四位大哥们呆了20个小时以后,我的手臂上已经划了十多条口子。甜腻的血液无法满足我空虚的黑洞,我想要用更温暖的东西来填满自己的胃。强烈的饥饿感早已改过了之前忍不住想要在身上抓挠的强迫症,我再一次需要做些什么事情来转移我的注意力。
所以当伊路米如约过来打开牢房门放我出去的时候,我已经在四面空白的墙上画满了各种怪诞的形象,全是我在恍惚之间看到的身影。深深浅浅的红色描绘着密密麻麻的图案,伊路米推开门的时候我手上的颜料正好涂抹完,想要从地上再沾点新的。
“伊路米,你来啦,你看我画的好不好?”
不过看起来伊路米不太能欣赏我的艺术,微微皱起眉头,伸直的手臂阻止我扑到他身上。
“我今天才发现我还有点艺术细胞诶~”想要眉飞色舞地跟伊路米介绍一下我画的买一个角色,但被他直接拽出了牢房。
“你的胳膊怎么回事?”发现我胳膊上已经凝固的伤口,真是的,再晚来一会就要愈合了。
“我口渴了呀!你什么都没给我留,又饿又渴,我总不能去啃尸体吧?”
“这点是我疏忽了,下次注意。”
“还有下一次?小伊我已经克服了好不好,你看我都可以用他们的血画画了。”
虽然不能抱住伊路米贴贴,脸上如厉鬼一样的血渍也给我的可怜表情大打折扣,伊路米还是渐渐展开了皱起的眉头。
“等下次纠你别的毛病的时候。”
“啊,伊路米~我不喜欢这种关禁闭啦,太无聊了!”
两个人的讨论声在灯光忽明忽灭的地道里越来越远。一路走过去,所有的牢房都被打开了,悄无声息的黑暗中只有甜甜的香味传来。
有什么东西坏掉了,我是知道的。
每当伊路米帮我改掉一个坏习惯,我就感觉自己的心里好像又空了一小块,有什么和我紧密相连的东西被我亲手活生生的剥落了。是什么呢?我不清楚,感觉不到疼痛,但隐约能感觉空洞的地方在滴血。重要吗?不重要吧,否则伊路米为什么每次都会夸赞我做得好呢?被摸摸头,用他黑色的眼睛注视着我黑色的眼睛,用只有我能听出来的愉悦语气表扬我。
“艾比这次也做的很好哦。”
那艾比就能一直得到伊路米的爱吧?
所以只要他的吻能够一直落在我的身上,磨蹭过我的脸颊,我的脖颈,我的胸口,我的小腹,用他的力量与温度来填满这个空就没关系了吧?
“伊路米……”
手指难耐的插入他黑色的长发,按住了他的头皮,稍微用上了点力气想要他离我远一点。
“够了……”
过多的刺激让我头脑发麻,已经嘶哑的声音喘息着抗拒的诉求。
这个可恶的男人总是喜欢在我的身上细细的啃噬,给我一种要被一点点吞吃入腹的恐惧与快感,而每带给我些微疼痛都能让这具敏感的身体更加火上浇油。吮吸,啃咬,舔舐,伊路米像是作画一样热衷于在我的身上留下深深浅浅触目惊心的暗红青紫的印记,再给我的皮肤一两天恢复的时间,等一切恢复的白皙光洁就再重新覆盖上他的烙印。
而我也会忍不住在情绪激荡的时候用尖锐的指甲划破他的手臂和背部,淋漓的鲜血顺着他劲瘦结实的肌肉蜿蜒流下,直到我忍不住香甜的味道扑鼻而来,混合着汗液将美味用舌尖舔尽。而每当这时伊路米就会更加兴奋,开始说一些让我脸更加烧得通红的私语。
多么扭曲的爱啊,缠绕在一起的两个人更像两头互相索取不知餍足的野兽。但只要是爱不就好了吗?管它扭不扭曲呢!无力深究的我只能跟随着伊路米的动作再一次沉沦。
但就算身体上再契合,我们的交缠对我的念量增长已经进入了一个瓶颈期,除了加深水乳交融时的快乐外,对我的念量增长已经没有太大的帮助了。不过伊路米的念压还是再一点点变得更加凝实,当然如果他可以不用这个我贡献了力量的念压来压迫我就更好了:。
即便如此,日子还是要继续往下过,接的任务还是要一个一个完成。自从和伊路米订婚以后我们几乎24小时绑定在一起,一起吃一起睡一起做任务一起训练一起做任何伊路米每天都会做的事情。而我也逐渐在这个行业里留下了自己的名字:【血腥蔷薇】,不仅仅是伊路米的未婚妻,而是一个喜欢在刀刃划破目标喉咙后舔舐刀锋的可怕女人。
短短不到两年,我不再是16岁忐忑踏出黄泉之门的少女,在伊路米日复一日的调教下我已经渐渐变得残忍冷酷无情。在伊路米的审美上很好的杂糅了鲜血点滴溅在脸上带来的狠辣与开心向他汇报结果时的明媚笑容。
没错,伊路米有洁癖,所以他不喜欢我一身血肉泥泞的脏乱,但是隐晦地表达了当我苍白脸上加上几抹红色后的绮丽诱人。真是个矛盾又难伺候的男人啊,但为了他开心我什么都可以做。渐渐地背后的长刀已经不常用了,尖锐的指甲和绑在大腿上的匕首反而成了我最偏爱的兵器。
就像现在,我正看似随意地散步在这个弥漫着秋冬雾雨的街头人行道上,带着帽子的斗篷笼住了我的半张脸,但没有完全遮住裙撑撒开的裙摆。
“打湿了呢。”
随口向伊路米抱怨了一下,眼睛的余光已经瞥到了这次任务的目标。行色匆匆的女人带着大城市居民常有的不耐,感觉一切阻碍她前往下一个目标的障碍物都应该被劈成两半,唯有这样才能跟得上她钟表一样精准的日程表。
只不过这一次她赶不到下一个地点了。
快得几乎视网膜捕捉不到,只有一个残影从女人的咽喉经过。穿着鹅黄色洋裙的少女披着苔痕绿的斗篷,是这阴沉沉的天气里难得的一抹亮色。和身边高大挺拔的男人有说有笑着,只有还未完全落下的头蓬边缘似乎可以证明这个少女的手曾经伸出去过,但只顾着埋头赶路的行人们不会注意的到这一点点边角,哪怕路灯下放的监控摄像头也不会看到这一瞬。
舔了下指尖的新鲜血液,嫌恶的皱起了眉头。
“伊路米,这个人坏掉了,她的血一股怪味。”
分外般配的情侣还是按照自己的节奏往前继续散漫地走着,少女有些后悔地掏出块洁白的手绢,老派地细细擦拭着嘴角。
“我想提醒你来着的,莱斯特家族的干部都有被注射药物控制。”伊路米像是恶作剧得逞一样捂住嘴笑了起来,“但你的手太快了。”
“这不是机会就那一下嘛,看到窗口就忍不住了。”
“你这个舔血的习惯虽然看着赏心悦目,一般的毒也伤不到你,但万一带个什么传染病呢?”
“啊,小伊你说的更恶心起来了!”
我就说这个男人本质恶劣,总是提一些难以两全的要求并乐得看我为此不断努力。
“啊!杀人了!”
身后传来路人的惊叫,女人的身体随着惯性还往前迈了两步才轰然倒地,而悠闲并不减速度的我和伊路米早已在十米开外。并没有回头,我牵着伊路米的手继续往前漫步着,与听到热闹就聚集而去的人群擦肩而过。
听说这个城市临近多洛米蒂海,盛产一种海鱼,如果可以在捕捞的出水的八小时内烹饪的话,就可以平常到举世无双的美味。这是美食猎人亲自品鉴过的佳肴,既然做任务好不容来了一趟肯定得尝了鲜再走。
轻轻摇晃着酒杯里澄澈的白葡萄酒,鼻尖轻嗅着略带果木的醇香。终于可以在一个繁华的大城市里歇脚了,惬意地窝进了靠背里,反正基裘妈妈不在没有人会纠正我现在不怎么端庄的坐姿。伊路米其实也略带倦意,单手撑着下巴看着窗外的海景一句话也不说。我们这一次来为了赶时间是连夜开快艇从一个偏僻的小码头赶过来的。伊路米一晚上没怎么合眼,亲自掌舵开船才能赶在目标定期开会的路上一击必杀。之前的好几个月都是各种辗转,上天入地地逮人,各种风餐露宿,上次回揍敌客大宅已经是三个月前的事了。就算是铁打的念能力者也经不起这样的消耗,我和伊路米的眼睛下都开始泛着乌青了。
“小伊~好久不见~”一个红毛不请自来地拖出椅子一屁股坐了下来,惊得我拔出腿上的匕首挥了过去。
“艾比酱,怎么越来越凶了~是不是小伊又惹你生气啦~”两只手指捏住了刀刃,巨大的力量让利刃再寸进不得。
“西索,你来了。”伊路米停止了发呆,竖起两根手指冲西索挥了挥算打了个招呼。
“伊路米~你知道他要来?”悻悻地收回匕首,插回大腿上的暗袋,西索狭长的眼神暧昧地在我的大腿上转了一圈,气得我又想捶他,但又打不过只能作罢。
“啊,是我喊他来的,有点事需要找他帮忙。”
天,这个红毛一来准没好事,这两年也和他打过一两次照面,每一次都会朝着超出任务范围的方向发展。这个人完全是个战斗疯子,别看他现在西装革履人模狗样的像个富贵贵公子哥,打起来杀红了眼就会完全不顾后果,脸上的癫狂我看了都胆战心惊。如果说我只是爱杀人放点血就要被冠以血腥的名义,那西索这种热衷于徒手拧人头的该怎么称呼?东村刽子手?被自己的形容逗得没忍住乐出了声,赶忙抿了口酒掩饰。
这是正好烹饪得恰到好处的米蒂鱼端上了餐桌。蒸过的洁白鱼身上点缀着几点绿色的香叶,热油浇过后激发清新的香气。还没有品尝,唾液就已经开始忍不住分泌起来,暂时按下对西索的不满。
“我先开动啦~”用筷子拣了块鱼腹,入口即化的美味让我幸福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每次看艾比酱吃饭都会觉得食欲大开呢~”西索笑眯眯地看着我,一边示意侍者替他加一套餐具。
“如果你不在这里的话我会吃的更香。”白了他一眼,给伊路米夹了一筷子让他也尝尝。这位大少爷出门在外能吃苦,也死讲究,只要条件充足他就不自觉地要带出被管家们服侍惯了的资本家作风。现在用惯的梧桐和卡娜莉亚都不在,只能让我亲自动手伺候这位爷。
“哦呀哦呀,艾比酱这么说我会伤心的呢~”西索对我的讽刺毫不在意。
“明明都认识那么久了,还对我这么有敌意,小伊我的心都碎了~”这个恶心的刽子手居然一边骚扰我一边向伊路米抛了个媚眼!
感觉受到了精神冲击的我决定无视这个妖孽,专心吃饭。
“西索你明明知道艾比容易炸毛你还总是逗她,一会又打起来了我可不帮你赔偿。”伊路米就是伊路米,上来就掐住了经济命脉。已经因此被讹了好几笔的莫罗家大少也偃旗息鼓专心吃起了饭。
这一桌上其实除了特产米蒂鱼,还有不少其他本地特色小吃,最后买单的时候我已经瘫在椅子上扶着肚子了。伊路米见状无奈的笑了笑,摸了摸我的头,然后给我倒了杯热茶让我消消食。
说起来很有意思,伊路米的妈妈对这位长子寄予了极高的期望,从小对他管得极严,规行矩步地把世家公子哥的风韵浸透在了伊路米的骨头里。同样很累,伊路米只要进入了人类文明圈里他就不会塌腰驼背地去让自己更舒适一些。理论上来说,根据男人骨子里的恋母情结,伊路米应该会更欣赏像他妈妈一样的时刻保持端庄优雅女人才是。但伊路米似乎对我的跳脱不守规矩,甚至偶尔泄露出得一丝癫狂更为青睐,这算不算是一种对妈妈窒息般的爱的反抗?
一手托着腮,一手卷着吹落在肩膀上的头发,看着这个占据了我全部心神的男人和那个讨厌的红毛聊的正欢,开心的一天与落日的余晖一起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