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和敬是朕看着长大的,最是个知礼守本分的,而正是因此朕才对她多有偏,你这狗奴才,别是想着脱身不成就反咬上朕的女儿,真当朕是瞎子么?
皇帝!
眼见着唯一出挑的人选被长春宫占了去,最大的便宜也便宜了这个出生就晦气的丫头,钮祜禄氏本就对富察明玉与和敬窝了一肚子火,只是因着前者有孕后者又出了嫁才找不到机会发作,而原本想着在今日和敬去她宫中谢恩的时候挤兑上两句权当泄泄火,却不料得了这样一出大戏,钮祜禄氏心里都快喜疯了,又怎么会由得弘历自尊心发作的几句话揭了过去
方才哀家就说了,这事儿不可尽听信一面之词,你怎么可以这般不由分说的就给人定了罪呢?这传了出去岂不是白白的招人话柄?再者,眼下里这事儿又不是死无对证了,若是问清楚了真是硕王府的错处,再发作了也不迟不是?
刚一进殿,钮祜禄氏就注意到了和敬苍白着一张脸,神情亦是恍恍惚惚,全然没了半点平日里的机灵模样儿,不由得装模作样的将话头扯了过来,直接将目光转到了和敬身上
和敬啊,哀家问你也不是怀疑你,毕竟你也是哀家的嫡亲孙女儿,只是这为了绝人话柄才不得不这么一问,你跟哀家说说,这事儿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我
和敬是深受富察明玉的教养,行事稳重为人谨慎,可无论她再怎么稳重再怎么谨慎,却到底只是个十多岁的小姑娘,没见过什么大世面,也没经过什么大风浪,眼见着因着自己的几句话将自己的额娘气得见红,甚至动了胎气而闹得要早产,她又怎么可能会不慌不怕?再加上呆愣愣的看着太医院的人你来我往,呆愣愣的看着长春宫的宫女太监忙前忙后,呆愣愣的听着从寝殿之中传来的惨叫,和敬便更是愧疚至极,恨极了自己的一时冲动,脑子里被搅得一团乱麻,如此,得了钮祜禄氏这般突如其来的一门,和睛不由得半天都没能回得过神
和敬,你这是怎么了?这是被吓傻了还是事儿由你而起呢?
钮祜禄氏看着对方如同自己预料之中一般无二的反应,心中得意极了,只觉得终于得了个掰回一成的机会,口中不由得语带深意的哄劝出了声
哎,按哀家来说,不管怎么样你应该也都不会是存心的,你额娘是个福大命大的,总归不会出什么大篓子,而你也是额娘唯一的女儿,也总归不会太计较你的,你便宽了心,与哀家好好说说吧?
不,皇额娘不会原谅我的,皇额娘一定恨极了我,恨毒了我
和敬本就处于心防最为薄弱的时候,而脑中又正充斥着富察明玉满是鲜血的模样儿,耳中正充斥着那越来越弱的叫喊声,心绪就更是纷乱,再加上回想起富察明玉被众人抬入前殿之前捂着肚子狠狠瞪着她,一副恨不得把她活拆了生吞入肚的模样儿,和敬就更是崩溃
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没有料到皇额娘会瞒我会骗我,没有料到她会眼睁睁的看着我步入火坑,可是我真的是无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