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一个冷然凶狠的声音道:“没长眼睛?二公子的位子你也敢坐,滚!”
那人扭头看见是王琳,敢怒不敢言,老老实实爬起来换别处坐去。
位子当然不是王琳的,王琳身份非同一般地尊贵,宫人自然不可能会把他与谢玉楼这个身份尴尬的人安排在一起。
王琳大咧咧地坐下。
谢玉楼撇撇嘴,没发表什么意见。
他每次进宫,总会莫名紧张烦躁。
他的身份实在太过尴尬,说好听那是皇室子孙,难听了就是谋逆贼子。
虽说太后怜惜他,但他在诸多窥探的目光中,实在坐如针毡。
王琳坐在他旁边,也就没人敢来与他搭话,更没人敢阴阳怪气地来嘲弄他。
只是,王琳这天也不知哪根筋搭错了,一向大大咧咧的二公子,竟然对他十分温柔细致,体贴周到,又是倒酒,又是夹菜,叫谢玉楼颇有些受宠若惊,又有些飘飘然。
待看见王琳腰间的玉佩,忍不住咦了一声,上手去碰了碰,“这就是你送来送去的那块玉?拿来给我瞧瞧?”
没想到王琳却避开了他的手,不肯给他,“这块不行,以后有好的,我再送你。”
谢玉楼撇撇嘴,“谁稀罕!”
心里却有些委屈,王琳果然只拿他当个玩物,内心根本瞧不起他,觉得他不配被送这块玉,不舍得给他。
更何况,他名字里头还带着玉呢!明明就很配!
听说他还将这块玉送给过一个歌妓,没想到他谢玉楼在王琳心里,连个歌妓都不如。
他有什么心思全写在脸上,王琳觉得好笑,“这块玉生了许多风波,兆头不好,回头二公子精心给你挑个好的。真的,不诓你。”
谢玉楼才不信,扭过头不理他。
趁着宴席中途,王琳被陛下叫去问话,谢玉楼连忙从袖中掏出早就备好的泻药,倒进王琳的酒壶里,想了想,又给自己那壶也倒了不少,还将两个酒壶端起来使劲晃几下,摇匀。
见王琳回来,忙正襟危坐,一副乖巧模样。
王琳朝他笑了笑,“你猜,陛下叫我过去做什么?”
谢玉楼撇撇嘴,“除了骂你,还能做什么?陛下还能夸你不成?”
“让你猜着了,陛下问我是不是又在欺负你,”王琳凑到谢玉楼耳边,“我说,我疼你还来不及,怎么会舍得欺负你呢……你说是不是,小美人?”
也许是王琳刚沐浴过,靠过来时,一股好闻的男子气息,扑了谢玉楼一脸。
谢玉楼脸上一热,有心想狠狠踹一脚这个臭流氓,但他忍了。
他提起自己的酒壶,给王琳倒酒,“二公子厚爱,玉楼深深感动,以后,还要仰仗二公子多多宽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