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1/2)

梁庭远在他对面的石凳坐下,道:“先前你派到尹安的信,许锦侯那边什么反应?”

夏侯镜初:“哪儿有这么快?就算有反应也得花费些时日。”

梁庭远和夏侯镜初都想拉拢许卿湖,许卿湖身上和夏侯镜初一样背负着家仇,同样因着一场还未实施就折死腹中的变法而家破人亡。

旁人或许不懂许卿湖在仇人门下长大的仰人鼻息,认为他不过是个贪生怕死的苟延残喘之徒,比他罪孽深重的父亲好不到哪儿去。

可是夏侯镜初却明白他隐于面目之下的仇恨,这样的恨,岂是抚养他长大这点儿小恩小惠就能弥补的。

梁庭远一语中的,道:“当年你父亲和许锦侯的父亲是过命的交情,如今要变天儿了,你倒不忘拉他一把。”

“拉他?”夏侯镜初冷呵呵地笑了两声,道:“你不明白,有这么一把刀在,何须你我亲自动手,能不染上血污就不要染上,血腥味儿可不是这么容易就洗得干净的。丞相年时已高,虽说是个有本事的人,但是太忠心了,忠心过头的人是没有退路的。”

夏侯镜初就着瑟瑟冬风又喝了口酒,道:“再说了,以老主子的为人,定会担心日后师出无名,待许锦侯血染相府,还用得着担心师出无名吗?只要他踏入竟京,这个罪名他担也得担,不担也得担,这就是他的宿命。”

仇恨

夏侯镜初森森地笑着,安排许卿湖的同时也不忘赞叹壶中的酒是个好东西。梁庭远眯起眼瞧他,这人明明混账,心眼儿却是一点儿也不少。

梁庭远:“我还以为因着你爹和许锦侯他爹那些交情,你还给他留了条后路,原来是要断人生路啊,你说你爹在黄泉知道这事儿寒不寒心呐?”

夏侯镜初拿着手背的手指比方才用力了些,随后没心没肺道:“尸骨都寒透了,心怎么能不寒?”

待宋文清取了炭火回来,梁庭远已经离开了,宋文清将炭火放在桌面底下,紧接着把拿过来的氅衣披在夏侯镜初身上,道:“公子,这个时辰正是风大的时候,要不进屋了再喝吧。”

夏侯镜初:“无妨,对雪饮酒,并无不妥。”

“澹台将军近日派人四处寻你,听说他急得夜不能寐,还要忧心寒北之事,实在辛苦,公子要是有时间,就去见见他吧。”

“不能见,只怕见了他就真要辞官带我回苏南去,等到那个时候我就真的叫天不应叫地无门了,”夏侯镜初道:“文清啊,你从小就跟着我,什么事该说什么事不该说你应该清楚,不需要我说吧。”

宋文清颔首,道:“公子放心,你想让别人知道的事情自己会去说,你不想让别人知道的我绝不向旁人提及。”

夏侯镜初放下酒杯,道:“以后的竟京,怕是不会安稳了,若是出现什么变故,你就提前回苏南避一避。”

“我不走,”宋文清摇摇头,道:“公子在哪儿我便在哪儿,侍奉公子是我的职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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