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世看着下边黑黢黢的地窖,默默一抖缩回脑袋:“诸事不顺,多灾多难。”
“诸事不顺,多灾多难。”
他的碎碎念被赵鲤听见。
赵鲤不由嘴角一抽,她已经知道了这货乌鸦嘴属性。
但是这话说得是真他大爷的晦气,赵鲤忍不住想上去抽他。
嘶了一声,到底忍住。
从地窖爬出,白了魏世两眼,自坐在顾家的井台边,点亮了小信使的灯笼。
小信使应召而来,慢慢从水井中探出脑袋。
赵鲤仔细一看,直呼好家伙。
两日不见小家伙又换新裙子不说,还带上了小金项圈。
手腕上一小圈花苞串的手串,抬手跟赵鲤显摆。
赵鲤忍不住笑着摸了摸它脑门:“真漂亮!”
小信使四瓣嘴快活开合两下,接着回到井水中,去为赵鲤寻找问米的材料。
比起沈白沈小花两个,小信使属于高级街溜子。
哪里能找到材料,它最熟。
问米所需材料不复杂,白蜡,黄纸,一竹筒和一小袋白米。
寻常问米需黑猫血之类极阴材料,但赵鲤有更好的东西代替——阴差的马头铃。
极阴的马头铃一响,敢不来的应该没有几个。
准备停当,赵鲤带着材料下到地窖之中。
有马头铃,她不需挑什么时辰,黄纸上写下调查到的盲女姓名和生卒年。
赵鲤未收起镇煞长刀,直接命玄泽灭了火把。
地窖门关着,只余一对白蜡的光亮。
赵鲤半蹲,一手摇动阴差的马头铃。
霎时间,白蜡焰光一晃,登时变成一片惨绿。
随着一阵恶臭,一双生着黄黑厚甲的手,缓缓爬到了烛光边缘。
抓捕
带着草木清香的风,透过窗户吹进屋中。
一把年纪的村长,在家中条凳上坐立不安。
汗水顺着他的鬓角滑落。
任谁都能察觉到,气氛不对。
村长咽了口唾沫,先是小心看了看坐于上首的沈晏。
这位虽着便装,但瞧着气势架势都不是寻常人物。
村长生畏,自是正常。
但另一个人,却叫村长有些看不懂。
顾远也可以算是他亲眼看着长大的。
这孩子生在那样的家庭,爹爹平常不管事。
一回家只知耍酒疯打顾远。
村长的记忆中,顾远穿着一身不合体的脏旧衣裳站在角落。
现在村长却第一次,从顾远身上感觉到了懦弱之外的东西。
坐在椅上的顾远垂着头。
他像是一根麻绳,被巨力两头拉扯。
虽好生地坐在椅上,但脚下却是一直不安的动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