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游戏里死去的人,在现实里,也会因为种种稀奇古怪的意外,成为冷冰冰的尸体。
牧时揉着额角,头痛欲裂:“亓越阳,我怎么觉得……那么不对劲……”
亓越阳不能让他看到岑向筠的尸体。
他环顾四周,却猛地惊觉,有什么不对劲。
这里是牧时的家,但是没有一点,关于岑向筠的痕迹——能证明她存在过的痕迹。
大约几分钟后,牧时缓过来了。他长舒一口气,要去厨房拿点喝的。
“……亓越阳?”
他不满地喊道:“你为什么要买那么多酸奶?还是草莓味的?”
客厅,柜子上方摆放的合照里,亓越阳和牧时中间,一片空荡荡。
牧时从厨房里探出脑袋,又说:“怎么了亓越阳?我跟你说话呢。”
亓越阳像是什么也没听到,他冲进牧时的书房,疯了似的打开所有的抽屉和文件。
从小学,到大学,所有的档案,文件,照片……所有东西,没有一样和岑向筠相关。
她像一缕消散的烟。
亓越阳抬头,正正对上牧时不解又错愕的表情。
“你别吓我,”牧时说,“你在游戏里撞坏脑袋了?”
亓越阳有些迷茫和怔愣地问:“岑向筠呢?”
“谁?”
“岑向筠。”
牧时皱眉:“岑向筠是谁啊?”
从那时起,岑向筠就成为了,只有亓越阳还记得的阴影。
窗外,月光下,传来隐约的蝉鸣。
林一岚眼睛一亮,她忽然想到什么:“没有呀,亓越阳,是有这么个人的!我有点印象!”
亓越阳遽然回望她。
林一岚回忆着,说:“我之前,高一刚进来的时候,摸底考,不是考了个年级倒数第一嘛?”
“我记得,那个时候,”她说,“我去办公室,然后上一个挨训的女生刚好出来。”
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亓越阳的神色,不知道为什么他眼神有些冷,像在压抑克制着什么阴暗的情绪。
“我记得,”她说,“那个女生,好像就叫岑向筠。”
“我对她有印象,是因为她考了年级倒数第二。”
林一岚低头看那张照片,但实在记不清,那张擦身而过的面孔是否与照片中的女孩是同一个人了。
亓越阳的声音很低:“后来呢?”
“后来……她转学,或者休学了?”
林一岚说:“开学半个多月以后,她就离开明德高中了。然后我就成了断层的倒数第一。”
“年级主任念叨了我好久,说我和上一名的差距大得离谱。”林一岚撑着下巴,“所以我才会对这件事,有点印象。”
只差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