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晏礼从鼻腔轻哼了一声:“倒是机灵。”
他说完,才掀开白布看宋时微的情况。
宋时微满身伤痕,脸上也都是伤,此刻整个人昏迷着,气若游丝。
不用吩咐,下属已经去叫府医了。
江昭容为何会下这么重的手?
萧晏礼让人将她带进屋内后,仔仔细细地检查着,看到宋时微的背部时,他微愣住了。
她的背部光洁如玉,一点鞭伤都看不到。
行刑之人特意避开了这片区域,也就是说,宝藏的线索在宋时微的背部?
宋时微并不知道她身上宝藏的线索如何显现,严刑拷打显然并不成立。
那为什么还要下手?
他陷入沉思间,府医匆匆赶来了。
府医检查完,才松了一口气:“回殿下,都是皮外伤,这些鞭伤之前用药物处理过,并不伤及性命,只是这几日似乎并没有,所以伤口有些恶化,但对寿命无碍,只是……会留疤。”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不光女子,就是男子脸上留下这么长的疤,怕也是会心中郁结。
萧晏礼沉默了一瞬,紧接着道:“她什么时候能醒?”
“喝下这碗药,不出一个时辰便能醒。”
府医道。
喂宋时微喝完药,萧晏礼在床边等了一个时辰,宋时微才悠悠转醒。
看见萧晏礼,她的泪水顿时喷涌而出。
“别哭,弄到伤口就不好了,”萧晏礼拿手帕帮她拭泪,宋时微靠在他怀中好半天,情绪才微微缓和下来。
“多谢殿下相救,”宋时微自己都没发现,她此刻的动作还有眼神,都表现出了一种对萧晏礼深深的依赖之情。
萧晏礼眼眸微沉,轻声道:“你我之间不必言谢,江昭容为何对你下此狠手?”
提起江昭容,宋时微的眼眸也顿时阴狠起来,身体也因着愤怒和恐惧微微发着抖:“他告诉了我真正的身世,给我看了信,和一些信物,信上说,宝藏线索,要在我情绪最强烈时,方才显现。”
合情合理
情绪最浓烈之时?
萧晏礼轻眨眼,江昭容是因这个对她下的手?
可他还是去了锦州,那便说明,江昭容在宋时微身上,并未找到线索。
是她身上本就没有,或是没到时候,还是,缺了什么东西?
萧晏礼一时间陷入沉思。
宋时微不知他在想什么,她埋怨着,似是想到了什么,声音戛然而止。
好半晌,她才伸手揪了揪萧晏礼的衣领,在他低下头看她时,宋时微才小心翼翼道:“殿下,我身上的这些伤痕,会留疤吗?”
萧晏礼只看着她,将她鬓角间的散发轻柔地拨至耳后。
什么都没说,却像是什么都说了。
宋时微顿时呼吸一滞,脸色惨白如纸。
江昭容一心想让她崩溃,让人下手时自然不会手下留情。
眼看她好似下一秒就要晕厥,萧晏礼轻拍着她的背安慰道:“无论怎样,在我心里,你都是时微,疤痕不必担心,太医那里定有江稚鱼留下的治伤药,韩乔那般丑陋的面容,江稚鱼都能恢复如初,你的这些疤痕,定是无所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