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在……”康纳重复道。
但超人在一瞬间出现在他面前,康纳的瞳孔急速收缩,调节焦距。
超人低沉的声音传入康纳耳朵:“我在说,如果你知道艾彼在哪,你必须告诉我。”
“我不知道。”康纳眨了下眼,“她没有联系过我。”
超人显然为这个回答感到困惑,他皱起了眉:“那你这段时间是在干什么?”
不再接超人军的任务,经常回避监控,甚至回避自己的超能力,超人知道一个人想要隐瞒他的小动作,康纳最近全中。
如果不是艾彼,还有什么会让他背叛自己?
超人感到迷惑。
康纳的右手向后摸索门把手,也许只是为了支撑住自己,因为双方都知道那没有任何用处。
康纳在某种看不见的压迫力下,艰难回答:“我是……为了、做自己的事。”
他的大脑运转速度极快,升温已经到了警戒线,就像是人类的生病一样。
“什么事?”超人视若无睹地追问。
“是……”康纳的嗓子不受控制,说出实话很简单,但不知为何,他想吐露的是另外一些话语,但那样的话他从未说过,以至于不知该如何说出口。
就像是挣脱脖颈上的枷锁,但他无法用双手帮助自己,因为那枷锁是无形的。
他看向超人的双眼,蔚蓝的,天空一样的双眼,他直视着他。
“那不关你的事!”
他脱口而出。
“……什么?”超人愈加困惑。
康纳向后倒退,紧紧地抓住了门把手,就像上面还有艾彼的余温:“艾彼说我有自己的自由,可以去找自己想做的事,而现在我找到了!”
“……而你不会将这件事告诉我。”超人沉吟后陈述道。
“不会,”康纳坚定地回答,“这是我的自由!”
他的胸膛起伏着,超人同样,只是更细微。他们都是并不真正需要大口呼吸的“人”,但却用同样的动作表达着同样的信号,他们都“活着”。
静止的身体会被人类误以为死亡,而这种误解会剥离一切本可以投射在他们身上的美好情感。情感是一种并非必须,但让他们更愿意“活着”的东西。
超人要如何理解康纳的回答?
他感觉自己被抛弃了。
被艾彼,被第二次的。
“你可以去寻找自己的自由。”超人沉声说。
“但自由从来不是没有代价的,你可能还没有上过这一课。”
康纳的后背紧紧贴着大门。
超人的视线扫了他一眼,就像在评估他的威胁,而答案是——还不够格。
他也许是优秀的警探,但还没有资格掀起一场革命。
太过稚嫩。
超人抓住康纳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