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茨在他理所当然的嘟囔下理解了。
“那他现在干什么?”他继续问?,察觉到管家不善的目光后,洛茨连忙补充,“我的意思是总熬夜对身体?不好?,叔你干的活那么多,该多休息会?儿?。”
这句还像人话,管家阴沉的脸终于有所缓和。
“水土不服,”他不情不愿地说,“他是从北方来的,不太适应这儿?的气候。”
是个合理的解释,洛茨大概能理解那些?骤然变幻地域的痛苦,毕竟他昨天晚上刚刚疼到趴地上站都站不起?来——虽然不是从这里?换到那里?,但应该差不多。
在他们谈话的时候,管家一直在翻看那本破旧的册子,洛茨站的位置很不凑巧,册子正?好?完全被管家的手臂挡住,只能看到破旧发黄的书页边角。
纸张好像很柔软的样子,带着纤维。
洛茨换了个姿势靠在柜台上,手里?的馒头又凉又硬,每咬几口就会?在塑料袋底部掉出点碎屑,洛茨没带水,吃得很辛苦。
但他完全没有要停的意思。
现在的情况是,他囊中羞涩,所以最好?不要因为吃的东西不好?就放弃进食,要是真的生起?病来,把系统卖了都未必能治好?病。
洛茨得为系统负责。
“……对了,叔。”吃完大半个馒头以后,洛茨终于停下来,决定缓一缓,他提起?刚才的事:“咱们旅馆里?有没有老鼠什么的呀?”
“怎么可能?”
管家抬起?头来,像是感?到荒唐似的笑了一下,脸上的褶子堆成菊花,笑的非常讽刺,而且阴险。
“哦,那大概是我想错了。”洛茨慢慢地说,又咬了口馒头。
“你想错什么?”
“没什么,就是我今天上午出门的时候,听?到楼上有咚咚的响声,还以为是老鼠在墙里?跑。”洛茨知无不言,继续和馒头较劲。
管家看他那个样子都觉得费劲,转身用纸杯接了杯水,摆到他面?前。“你没上去看看?”
“没有,”洛茨嘴里?塞着东西,声音很含糊,“我怕老鼠,原地听?了会?儿?就下来了。”
“胆子真小,”管家笑话他,但面?上并没有显露出讽刺,“别到处乱跑,我们会?有员工解决这个的。”
洛茨收起?塑料袋,开始喝水:“你是说老鼠?”
管家很不耐烦:“旅馆里?面?没有老鼠,可能是刮风。”
他给出了一个毫无道理的解释,估计是觉得洛茨脑子不好?使,随便忽悠几下就能糊弄过去。
被人当成傻子忽悠的洛茨咂咂嘴,放下水杯。
瞅准管家放松警惕的一瞬间,他突然开口:“叔,陆明河住几楼啊?”
管家翻动册子的动作突兀停住,接着又若无其事地续上。
“他没跟你说?”
“没,我们昨天晚上聊得太乱了,我忘记问?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