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感觉不好,非常不好,差点就要把折日睡过去了?。
“你怎么不早提醒我?!”洛茨恼羞成?怒,把本子拍到席浅洲胸口,跳下沙发找鞋穿,“要是错过折日,我就……”
“我以?为你还记得,”席浅洲也站起身,接住洛茨丢过来的睡衣后找来一身正经衣服递过去,“两?天前你还念叨过。”
洛茨弯腰穿鞋,眉毛皱得很紧,恨不得用意念指挥衣服自动?穿好。
“我念叨过吗?”闻言他抬头瞥了?席浅洲一眼,“什?么时候?完全?不记得。”
席浅洲没说?话,抬手扶住洛茨的肩膀,让他直起腰背后自己蹲下身,替他系鞋带。
“是吗?”他低着头,洛茨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听?到他的声音很平静,“可能是我记错了?吧。”
就这么随意解释了?一句,鞋带系好,席浅洲将洛茨前后打量一番,确定没问题后点点头。
两?人相识近二十年,彼此交流不需要言语,一个眼神就足够。洛茨凑上前,在席浅洲脸边亲了?一下,快步离开家?门,好像完全?不觉得刚才的对话有什?么问题。
“中午别管我了?,晚上一起吃!”
远远的嘱咐传回?耳中,席浅洲脸色柔和下来。
等洛茨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的尽头,他关上门,耐心地将洛茨踢在地毯上的拖鞋捡起摆好,动?作自然熟稔,仿佛做过千百遍。
随后他慢悠悠地迈上楼梯,一层恢复寂静。
……
洛茨在家?和在外?面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样子,仿佛一面镜子碎成?两?半,一半照前,一半照后。
来到神庙门口,洛茨的神情变得镇静又?漠然,往里迈进的同时抬手拒绝了?来往同事的问候和试探,迅速来到女神挂画前,恭敬行礼后一闪身迈进后殿,目光被悠悠燃烧的烛火填满。
此时后殿空无一人。
神庙后殿的穹顶开得极高极宽阔,空气冰冷,声音可以?传得很远,再回?来时空洞又?冷漠。深色大理岩从高处压下,让底下站着的人渺小至极,仿若蝼蚁一般,而人周围萦绕的烛火却用光亮将穹顶都照明,让渺小多了?层别的更积极的含义。
洛茨披着出门时从门口衣架挂着的斗篷,在许许多多已点燃的蜡烛前面走过,手指擦过上方的火焰,掌心隐约浮现出金色的符文。
找到属于?自己的那根蜡烛,洛茨捻起蜡烛前方的咒文木条,目光恍惚地落在烛火上,指腹摩擦间,已然得知?自己上次留下的皱纹是什?么。
熄灭蜡烛,金光流淌,四周被重新?点燃蜡烛,仿若呼吸一般烛火摇曳,洛茨从袖中取来银刀,小心翼翼地将滴落的烛泪清理干净,然后跪坐在地上,在木条的背面刻上全?新?的咒文。
烛火有一瞬间的暗淡,冰凉的气息压在后背,洛茨的手稳稳当当,无视隐约的疼痛,在木条背面刻下最后一点,手指捻动?烛芯,火焰再次于?指间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