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大错特错,宁柯在他自己决定的道路上向来是不容他人置喙的,如果有人三番五次试图挑战他的容忍度,就会发现这个美人是最为薄情的。
而谢行,从他在秦煜面前不小心暴露了两人的亲密关系开始,一直到前些天靠着自己对他的信任偷偷给自己下药,再到现在的看不清局势还丝毫不听指挥。
再加上已经被逼着锁在这房间里这么长时间,宁柯的怒气已经快到临界点了。
“我问你,谢行。”,宁柯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平稳下来:“你觉得我到底是为什么告诉你一定不要这么做?”
说着,他便用细长的手指弹了一下谢行手里的杂志,发出“啪”的一声响:“嗯?”
“是觉得我不信任你的能力,还是觉得我怕如果你顶替了我的位置就会威胁我的地位?”
“不是!”
听见宁柯这句话谢行才第一次着急了,他腾地一下撞开了椅子站起身:
“我绝对没有这么想哥哥!”
他探身想去握宁柯的手,但是这次宁柯还没让他碰到就抽走了。
“你确实不应该这么想。”宁柯嗓音寡淡地说道。
两人明明是一站一坐,宁柯纤细的手腕上还绑着一条亮闪闪的锁链,衣衫不整,然而谢行莫名觉得,即便自己的体型已经占尽了优势,却依旧被哥哥压制得死死的。
“我再问你一个问题,你到底知不知道我上一次车祸是怎么回事?”
谢行微微蜷缩了一下自己垂到腿侧的手指,嗓音有些干涩:“大概知道。”
宁柯挤出一声淡淡的“嗯”,示意他接着说下去。
“应该是……腾云在北美的那个董事长,叫容廷的。”
这件事从来都没有人特意和他提起,一来是觉得没必要,二来也是觉得他这么早接触这些来自国外公司的阴暗面不太合适。
但是这么长时间跟在宋洋身边耳濡目染,他也逐渐摸出来了一些门道。
模模糊糊的,谢行也就猜出来了一个大概。
宁柯不置可否地点点头:“倒也还不算完全无药可救。”
……这还是哥哥第一次这么说自己。
谢行有些失落地垂下了头,额前原本支棱着的发丝也掉了下去,就像可怜无助的悲伤小狗。
“可是哥哥,我不想永远躲在你身后,我也可以……”
我也可以试着去保护你。
“可以什么可以?”
宁柯今天就像吃了木仓药一样,他掀起眼皮,那对漂亮的琥珀色桃花眼不再含着笑的时候,就像一块通透的无机质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