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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沉嘉叡接了过来。
两人间气氛有些沉默。
“你的伤怎么样?”龙卉看到沉嘉叡露出的绷带纱布,问。
“还好,没什么大碍。”沉嘉叡很简单地回答。
“注意身体。律师的电话我已经给你了,后续你和他联系吧。”龙卉说。
沉嘉叡点头。
“我公司还有事要忙,我先回去了。”龙卉看了一眼手表,说。
“好的,路上小心。”沉嘉叡说完,龙卉就转身离开了。
沉嘉叡抱着花,在走廊站了一会,然后走回教室。他把花束放在桌面,有些怔愣。
他又站起来,把演讲稿装回纸夹,拿着纸夹往外走去,走向操场。
刚开始还是慢慢走,然后越走越快,近乎于跑。
在操场的入口,他停了下来。
他看到宋殊了。
宋殊穿着他送的天青色旗袍,露出手臂上刮擦的伤口,脸上贴着纱布。
旗袍很合身,皮鞋很合脚,再加上盘发,整个人显得亭亭玉立,伤痕也无法折损她的神采奕奕。
她捧着两束鲜花,一束向日葵和一束浅粉色的芍药,正在和身边的女人合照。她大笑着,表情很开心。
正在帮她拍照的人,是沉嘉叡完全不会想到会出现在这里的人——
白子竺。
“小殊,成人礼快乐!”孟青说,“你爸妈有事出差,托我们来看看你。不要感觉太孤单,你看白子竺特意从帝都飞回来了!”
白子竺把相机递给孟青,说:“快给我俩也拍一张合照,我今天特意还打扮了呢!”
他走到宋殊身边,手避开她受伤的地方,轻轻地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然后侧头贴近宋殊。
“我都毕业了,宋殊,我就是个校外人士,算是你的亲戚。”白子竺说,“而且今天闲杂人等这么多,你可以不用装作不认识我了吧?”
“哎呀,你又在说什么瞎话呢……”宋殊皱眉瞪他。
白子竺穿着欧式条纹衬衫和阔腿牛仔裤,站在宋殊身边却奇异地适配。可能是两人站在一块容貌是两倍出众,路过的同学都忍不住多看几眼——如果他们定睛分辨,熟悉校园传闻的同学就会惊讶于这是优秀校友白子竺——还好今天人多,大家都忙于自己的事情,没有功夫去观察别人。宋殊因此也能容忍白子竺的放肆亲近。
孟青给他们拍了好多照片,一直在说:“年轻人多摆点姿势纪念一下!活泼一点!”
“哎呀谢谢阿姨真的不要啦……”宋殊有些尴尬,有点想推拒,但是还是配合地和白子竺拍了不少照片。
看着他们其乐融融的样子,沉嘉叡忍不住往后退了几步。
他退到了阴影里,手无意识地攥拳攥得很紧。
他觉得自己的脸色肯定差的吓人。
看着白子竺轻轻地搂着宋殊的肩、温柔地注视着宋殊,沉嘉叡感觉自己的额角在紧绷疼痛。
他感觉内心深处有一股可怕的情绪撷取了他的心脏,拖着他的身躯往悬崖深处下坠。
他的后槽牙磨了磨。
原来这就是嫉妒的感觉。
“哎呀,我要走了,等会仪式要开始了,我得去礼堂后台准备一下。”和孟青、白子竺寒暄了几句,宋殊就要离开。
“等等宋殊。”白子竺突然叫住宋殊,“你和我过来一下。”
孟青这会识趣地走到别的地方看风景去了。
“你这伤到底怎么回事?你知道我今天来看到你有多吓人吗?”白子竺卸下了阳光的笑容,拧着眉有些焦躁地说。
“昨天出了点车祸,小事啦……”宋殊想含糊过去。
“车祸还小事……?”白子竺有些无力,弯腰盯着宋殊,“到底是什么情况……你发生危险也不知道告诉我一声……”
“那你不是在帝都嘛。事发突然,周中我的手机也上交学校了,谁都联系不到。”宋殊有些嘟囔,“真的没事啦,而且我受伤不严重,有人帮了我……”
白子竺听罢更是恨铁不成钢。他从口袋拿出一支新手机,递给宋殊:“知道你爸妈管你零花钱管得严,偷偷给你买的,下次再有什么事,记得给我打电话。”
宋殊接过手机,有些敷衍地说:“哎呀白子竺你真好,不过那又怎么样啦,你在帝都我也不能让你马上飞回来吧。”
“我真的能,宋殊。如果你需要我的话。”白子竺双手捧起宋殊的脸,直视她,“我是认真的。”
宋殊还想反驳,看到白子竺认真的目光,又泄了气:“知道啦知道啦……白子竺,你怎么变得婆婆妈妈的。”
“没良心的家伙!”白子竺叹了口气,松开手,气不过,又刮了刮宋殊的鼻子,“总之别把我给忘记了!”
“知道啦知道啦!”宋殊把手机藏在其中花束里,拿着两束花,用手肘碰了碰白子竺,挤着眼说,“我真的要走啦,回教室拿演讲稿,等会你就看我的精彩表现吧~”
说完,宋殊就转身跑着走了。
白子竺直起身子,双手抱胸,目送宋殊远去。
突然,他感觉到一道目光盯着他。
他回头看,都是热闹的人群,什么也没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