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男人掌住电话的手微微收紧:“只是这一件?”
&esp;&esp;“嗯!”那头毫不犹豫。
&esp;&esp;情绪淡了几分,他没什么表情地说:“随你,这种事不用和我申请。”
&esp;&esp;以往央仪也是这么申请的,像员工给老板递交假条那样。孟鹤鸣给出的回答也千篇一律——知道了、可以——从未像今天这样明明同意,听起来却暗含讥讽。
&esp;&esp;总不会是傍晚的事……
&esp;&esp;不会的。
&esp;&esp;央仪很确信,因为事后路周什么都没说。
&esp;&esp;依他的个性,要有什么不对,总会第一时间与她通气。他们之间就是这样清清白白却又难以解释的关系。
&esp;&esp;她费力地想,要不等这次孟鹤鸣回来,跟他提出搬回半山吧,总是这样住在孟宅夜长梦多。
&esp;&esp;毕竟再怎么不去回应,她也无法掌控别人的感情。
&esp;&esp;什么离开他,什么等我,路周显然年轻气盛了。
&esp;&esp;现实中怎么可能有人跟哥哥分手,还能心无芥蒂地跟同样血缘的弟弟在一起。
&esp;&esp;就算当事人接受得了,家人呢?
&esp;&esp;不疯吗?
&esp;&esp;央仪自然不会做这种傻事。
&esp;&esp;她点开订票软件,很快给自己买好一张回杭城的票。
&esp;&esp;杭城是她永远的港湾。
&esp;&esp;一想到能马上回到爸妈的怀抱,她很快忘了其他。
&esp;&esp;也如她所愿,一落地杭城,爸妈亲自来接的机。
&esp;&esp;照顾她长时间待在榕城,中午他们特意订了一家本帮菜。要说杭城的本帮菜,比起榕城的花样,这里真是乏善可陈。
&esp;&esp;不过央仪过去二十年吃惯了这样的口味,倒没什么意见。
&esp;&esp;这一路上,是央仪开的车。
&esp;&esp;期间手机响了几声,她没法看手机,便被坐在副驾的李茹嘲笑好几次:“鹤鸣吧?你下机就没跟人家报平安?”
&esp;&esp;“他人在美国呢,应该不是他。”
&esp;&esp;“忙生意?”
&esp;&esp;“不是。”央仪手里打着方向盘,“去看他爸。”
&esp;&esp;李茹由衷赞叹:“真孝顺。”
&esp;&esp;央仪心想你对孝顺的标准还真低,嘴上却随口应承:“还好。”
&esp;&esp;“我看报纸上说,孟家那个小儿子找回来了?”李茹问,“真有这事?”
&esp;&esp;央仪嗔怪道:“你怎么什么八卦都看。”
&esp;&esp;李茹清清嗓子:“和你有关的我都看。”
&esp;&esp;这句话本身是没什么问题,奈何央仪这会儿听到有人将她和路周摆在一起就觉得微妙。
&esp;&esp;路周的事,和她才没有关系。
&esp;&esp;静了半晌,她才道:
&esp;&esp;“是找回来了,所以这不是带着弟弟去探望他爸吗。”
&esp;&esp;“他父亲还好?”这次是央宗扬褪下老花镜,从后视镜里看过来问她。
&esp;&esp;央仪知道两位父亲是旧识,挑了她知道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