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之间,只有争斗,没有共赢,没有任何办法,能皆大欢喜。
而之后,再增加农、工、商,这种冲突矛盾就会变得更加激烈。
他虽然没有写出,但他相信,以堂兄的智慧,只要看明白这一部分,自然而然,就能明白剩下的,他还不能准确表述的部分的意思。
赢家通吃,败者失去一切,一切利益的争执,就是如此直白、残酷、简单。
从一开始,就必须做出选择。
然后,拥有共同利益者就是朋友,就是可以团结的对象,而另一面,利益冲突者,没有任何情谊、没有任何妥协,就是敌人。
只有明确这一点,才能知道接下来该走的路。
堂兄必须想明白这一点,也必须在他们到达长安前,想明白这一点。
春信如风
春暖熏风南来,野草随风,在荒芜的田野与空旷无人的村落中,肆意的扩张领地。
人间消息却并不随风信飘散,反而由于动乱与四起的劫匪难以交通。
但至少有两条是已知的,朝廷西迁长安,以及,董卓确实被太傅荀柔成功刺杀了。
讨董联盟变成了一个笑话,诸侯尴尬的面面相觑,朝廷危机似乎解除了,可是要立即往长安拜见天子,称臣入奉吗?
心里总有些不情不愿。
未经朝廷,私自起兵,胆敢这样做的人,多少心中都有些想法,但到这一步,眼见危机解除,朝廷西迁,又该怎么办?
直到某天清晨,大家发现刘岱已然悄悄不见踪影,剩下的人瞬间恍然大悟,几天就走了干净,只剩下本地陈留太守张邈与盟主袁绍。
至于袁氏另一位,先前往扬州购粮募兵,也不知得到消息没有,但大概是不会回来了。
张邈为郡中春耕耽误,各县巡视去,酸枣联盟行营,于是只剩下盟主车骑将军领冀州牧袁绍。对着空荡荡的营寨发了几天呆,袁绍也待不下去,与手下谋士将领商议,终于急急往冀州最靠南面的魏郡去。
虽然前任州牧“自愿”将印送给他,但各郡太守或有不服,再加上如今盗匪横行,无论如何,先要稳住基业,春耕耽误,还要主持补种,还要剿一剿山匪,能收多少粮食就得多少,不能完全荒废,否则他再家大业大,也养不起手下兵马。
“嘭!”
夜深无人时,袁绍到底忍不住拍案,他如何也想不通,整日病恹恹,看上去瘦怯胆小的荀含光,竟然轻易将董卓刺死了。
费心费力四下联络说服,好不容易建起来的联盟,却成了笑话,还不如当初就留在京中,与荀含光合谋诛杀董卓算了。
说起来,曹孟德也曾行刺董卓,却是不能除患……待他募兵归来再见,可要好生嘲讽一番。
“看来是奉孝赌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