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亦遥真的觉得自己今天会死在这张床上,温亦寒像发情的兽,一刻不停,不知餍足地在她身上索取。
都说痛快,要先痛,才快。
爽是真的爽,痛是真的痛。她不怕痛,或者说,她愿意去分担他的痛,去享受他给她的痛。
她似乎明白了她哥对她的感情有多纷乱扭曲,跟她的一样。
他好像恨极了她,每一个动作都狠戾,要把她撕碎了,拆之入腹,却又在最后的时候死死箍着她,像是要把她融进骨血里,恍若抓住沉浮世间的最后一缕清明。
浑身酸痛,她趴在床上,再也不想动了。
她尾音虚虚地嘲讽:“温亦寒,你经验丰富啊。”
金属摩擦声“啪嗒”,温亦寒裸着上身,偏头点燃一根烟,声音听不出起伏:“我不和别人做爱。”
温亦遥像是突然又有了劲,坐起身:“只和我做?”
温亦寒冷冷看了她一眼,温亦遥从他眼神中瞧见了压抑的阴沉。
他情绪很糟。
温亦遥:“别抽了。”
她身上还有痕迹,暧昧,又透着属于少女的纯洁,温亦寒从她身挪开眼,未置一词。
温亦遥倾身把唇凑过去:“那给我也来一口。”
他骤得将烟掐灭,温亦遥得逞地笑了。
温亦遥躺在他旁边:“那天,你和柳言去客房,干嘛了?”
“我听见了,她说要和你做。”
“没干什么,谈合作的事,”温亦寒垂着眼,把玩打火机:“合同还没签下来,不能赶她走,表面功夫还得做。”
“阿遥,”温亦寒不断地摩挲着打火机身,声音低下去,“我把你弄脏了。”
他突然痛苦地抱住头,好像距离深渊只余半步:“太他妈混蛋了。”
温亦遥轻柔地抚摸他的头发,笑得又坏又深情:“我是贱人,你是混蛋,我们天生一对。”
她做了那个把他往后拉了半步,随即又抱住他,向前与他一同坠入深渊的人。
没错,他们一出生就睡在一起了,没有人能插足他们两人的羁绊,他们天生一对。
我们要一辈子都在一起,高唱欢歌,或者烂在一起。
温亦寒抬头,眼睑阴霾迭得很深,嗓音嘶哑:“对不起。”
他终于还是堕入了毁灭的命途,同她一起。
但他不能这样,因为他可以万劫不复,她不行。
他得想办法。
他不能接受,他不允许。
“为什么要道歉呢?”温亦遥似是困惑。
“你总是跟我说对不起,你知道,对不起的下一句是什么吗?”
温亦寒不假思索,“我爱你。”
“你爱我吗?”
“…………”
温亦寒没有回答她,只是偏过头,沉默地望向那无尽的夜色。
我可从来没停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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