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见她直勾勾盯着自己，护士小姐在口罩下轻咬下唇，脚下一扭，匆匆走了。
&esp;&esp;“……？”
&esp;&esp;唯因望着她急急忙忙开门出去，等她背影一转从视野里消失，转头问在场另一个人：“她刚才，是突然看我了吗？”
&esp;&esp;“好像是。”木遇春单手把玩着身份证，随口回。
&esp;&esp;“可是她刚才不是在夸你好看？”唯因疑惑了，伸出一根手指指自己，“这关我什么事？”
&esp;&esp;“不知道。”
&esp;&esp;话音未落，她一失手，身份证径直落到地上。
&esp;&esp;啪嗒一声脆响，她抬头，略带抱歉地看着唯因：“麻烦你，谢谢。”
&esp;&esp;“……你就不能多说两个字？刚才不都有力气笑了吗？”
&esp;&esp;这人比川录闲还可恶。唯因脑子里这么想，身子从椅子上起来，走到床边，蹲下身去捡起身份证放到床头柜上，说：“给你放这儿了。”
&esp;&esp;听着木遇春又一句谢谢，她撑着床边起来，想了想今天再待这儿也没什么用，便想和她告别。
&esp;&esp;但还没开口，衣兜里的手机嗡嗡地振动起来。
&esp;&esp;动作一顿，唯因预感到打来电话的是哪个混蛋。
&esp;&esp;终于想起来找她了？唯因咬紧后牙再放松。
&esp;&esp;见她良久没后续动作，木遇春出声提醒：“电话。”
&esp;&esp;“知道。”唯因短促地回答她，接着把手机从兜里掏出来，看见来电人果真如她所料，哼笑一声后——
&esp;&esp;把电话挂了。
&esp;&esp;振动声瞬间停止。
&esp;&esp;唯因抱起双臂坐回椅子，改变主意说：“我在这儿待一会儿。”
&esp;&esp;才不要那么早回去。
&esp;&esp;对她这想法，木遇春无权干涉，只拿目光看看她紧握在手中的手机，问：“怎么不接？”
&esp;&esp;“不想接。”
&esp;&esp;“吵架了？”
&esp;&esp;唯因瞪她。
&esp;&esp;看这表情，那她是猜对了。木遇春轻轻一挑眉：“男朋友？”
&esp;&esp;“不是男朋友。”唯因否认得比兔子还快。
&esp;&esp;“那……”木遇春这下好像哪儿都不难受了，“女朋友？”
&esp;&esp;唯因瞪她，不过这次瞪完后，视线飘飘忽忽的。
&esp;&esp;看来是八九不离十了。木遇春悄无声息地打量唯因。这么个大美女能看上的人，会长什么样？
&esp;&esp;“……不是女朋友。”唯因过了会儿才否认。
&esp;&esp;不是？木遇春不太相信，嘴上却附和：“噢，不是啊。”
&esp;&esp;两人没再说话。
&esp;&esp;手机再振动了两次，唯因都挂掉了，但心里止不住去想川录闲在她不在家的时间里都干了些什么。
&esp;&esp;突然间，她从这思绪里抽离，想起另一件未能完全确定的要紧事：“诶等等。”
&esp;&esp;木遇春看她：“怎么？”
&esp;&esp;“你确定你有存款吗？”什么都比不上这件事重要。
&esp;&esp;存款……木遇春垂下脑袋，认真思考这个问题。好半晌，她摇头道：“不确定。”
&esp;&esp;“那那那那怎么办？不是我想怀疑你，主要是、主要是在医院的花销肯定不会少呢。你说要是一百几百的我出就出了，可是你常识肯定还在吧，就知道一住院，花钱如流水就是肯定的，这我也不能说就担着吧？”
&esp;&esp;木遇春很赞同她的说法：“嗯，不能让你担着。”
&esp;&esp;“那你要是真没存款怎么办？”
&esp;&esp;“我可以把我自己卖给你。”
&esp;&esp;“……啊？”唯因望着她的眼睛，忘了眨眼。
&esp;&esp;看着唯因的模样，木遇春眯了眯双眼。她怀疑自己以前不是个好人。
&esp;&esp;趁着眼前人持续呆愣，她含着笑，问：“你愿意要我吗？唯因。”
&esp;&esp;“等等等——”
&esp;&esp;叩、叩。
&esp;&esp;两道清脆的敲击声自门口传来，不是指节叩在门板上的声音，倒像是……敲在塑料板上的声响。
&esp;&esp;不疾不徐，两次之间有足足三秒钟的间隔。
&esp;&esp;“有人吗？”木遇春转头朝门口望，可她在的地方看不完全进门处那一小段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