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自己昨天在领事馆往这面看的时候,而现在实地往领事馆看,那是完全两码事。主要原因,就是可供射击的角度确实有点狭窄,前方两侧的建筑和街面形成的一个通道,打斜的是可以看到领事馆门口的。可是呢,却看不见领事馆院子里面太深的地方,只有浅浅的一点。门口倒是还可以。
&esp;&esp;但结合犬养正树出来进去的,都是坐车。这个老鬼子总不能从领事馆的主楼出来后,再走到院子外面才上车吧?对方本身就是领事馆的领事,可以算是里面的高层人物了,实际上按照级别来讲,比他高的也就只有副总领事和总领事了。所以这老小子出了主楼,在院子里面直接上车,开出来。这才是一个正常的顺序。
&esp;&esp;虽然以范克勤人类巅峰的各种素质,依旧有把握。但是放着其他,明明有更好的射击地点不选,非得选择一个最高难的,射击角度最小的?怎么的?你装b给谁看呢。没有困难创造困难也要上呗?这不有病么。
&esp;&esp;从这个综合大楼出来后,范克勤走了一段路后,登上了一两把黄包车,又来到了第三个考察的狙击点……
&esp;&esp;就是这样,范克勤用了将近一上午的时间,就把自己昨天看好的五个狙击点全部侦查了一遍。综合考虑之下,最远的那个,也就是自己第一个考察的书局塔楼,反而是最合适的。
&esp;&esp;其余的,像是第二个考察的综合大楼,射击角度太窄。另外几个,有一个旁边就是鬼子的一个商贸会社。这个会社不是一般的什么公司。而是鬼子的一个本地的半特务组织。
&esp;&esp;这就跟很有名的南满铁路株式会社一样,谁都知道,看起来就是个商业公司。实际上呢,小鬼子在大举入侵初期,这个满铁在各地负责侦查,什么地形图,各个关键的咽喉要道等等,很多都是他们干的。
&esp;&esp;范克勤本身就是安全局的高层,上海又是非常紧要的大都市。是以,上海有什么机关啦,这些东西,他没在上海潜伏之前心里就有数。还是那句话,一个组织,你弄得在神秘,你只要行动,就必然会有痕迹。
&esp;&esp;这个鬼子的大丸运输商贸会社,虽然是半特务组织。可是就在一个范克勤选定的狙击点边上。如果真要是有什么事的话,这个半特务组织很可能非常快速的就会赶到。虽然说自己可能只是开一枪而已,开枪后肯定会最快速度离开,如此,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那对方甚至可能都判断不出枪响的方位。但这种事,说白了,你能把选择权交给鬼子吗?你能抱着侥幸的心里吗?就更别说范克勤这样的谨慎之人了。
&esp;&esp;范克勤打了个人力“的士”,来到了和白丰台约定的地点。直接进入了本帮菜馆,不用说别的,时间也差不多了,所以他直接先点菜。等菜肴都上的差不多了,白丰台也走了进来。
&esp;&esp;两个人就跟朋友在一起吃饭似的,在这里也不谈范克勤的侦查结果,也不谈白丰台上午和各个场子的谈判情况。等吃喝完毕,结账出来上了车子。这才开始相互沟通。
&esp;&esp;白丰台上午的谈判还是挺顺利的,只有一家,老板有点抠搜,所以没有谈成,剩下的几家全都打成了一致的条件。
&esp;&esp;范克勤则是把上午的侦查情况跟白丰台共享一番。两个人一边交流,白丰台开着车子,已经驶出了城。
&esp;&esp;就在出城的一个一路口上,以及碰到了一个哨卡。不过两个人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再一次的观察了一下检查的情况。
&esp;&esp;这个地方的检查情况,要比早上他们碰见的那一次严格一些。不过可能是看着范克勤两个人穿着讲究,车子也非常高级。是以,看了看两个人的证件,检查了一下车子后就放行了。但是这一个卡子上,多了一个程序。是检查彻底,有一个巡查拿着一个杆子,杆子头上镶着一个镜子,在检查的时候,用镜子照射了一下车辆的底盘。不过范克勤两个人现在身上一点可疑的东西都没有,所以依旧很顺利的出了城。
&esp;&esp;白丰台一边开车一边说道:“亨哥,刚刚我仔细看了看,他们虽然也打开了后备箱,但是根本没有往后备箱里侧上面看的动作。所以咱们两个商量的藏枪地点,应该是没问题的。”
&esp;&esp;“嗯。”范克勤说道:“我也注意了。确实如此,不过咱们回来的时候,还是要小心点,在没经过一个路口的时候,你车速放慢一点,先不要做出转弯的动作,咱们先观察,看看路口另一侧有没有卡子,如果有卡子就不要转过去,继续向前开。宁可绕点路,也尽可能的避开检查哨卡。”
&esp;&esp;“明白。”白丰台没问如果都有哨卡,或者是根本避不开怎么办。那还能怎么办,既然避不开,就只能面对呗。
&esp;&esp;不过面对肯定是有风险的,昨天他们再商量的时候,就研究过这种情况一旦发生应该怎么办。最后商定的结果是,如果对方人数少,再有可能瞬间控制局面的情况下,那就立刻弄死他们,闯过去。但如果对方人多,如果还检查出了违禁品,那就凭着范克勤童家女婿的身份。让对方有顾忌再说。
&esp;&esp;第一,这把狙击枪还没打死过任何人……
&esp;&esp;第2341章
&esp;&esp;这是很关键的。另外,范克勤决定,在式枪的时候,可以在郊外打死几个动物什么的。两个人又确实是从郊外回来的,所以就咬死了,是用这把枪去了郊外打猎玩。
&esp;&esp;在这种情况下,对方就算往下查,是查不到实证的。虽然说对特务来讲,不需要什么证据。可自己童家女婿的身份毕竟在这里摆着呢。在查不到任何实证的情况下,暂时脱身也大概率不成问题。只是肯定要面对的是童大小姐,甚至是童父的责问了。
&esp;&esp;毕竟枪是狙击枪,童父最最起码的也肯定会心生疑窦。另外,自己现在的隐藏身份,是来自欧洲的一个华人。本身来历算是很神秘的,不出事那肯定是一切都好。但有了这种事,那真是必然会被人注意的。是以,那个时候,为了安全,恐怕就要退出上海了。
&esp;&esp;把所有的事情都考虑到,这是范克勤的风格。最终他确定自己即便是枪支被发现,也应该可以逃脱后,本就坚如铁石的心里,那就更加有底。
&esp;&esp;白丰台开车来到了郊外,沿着路左转又绕的又行驶了将近一个多小时。这才把车停在了一个一片野地前。
&esp;&esp;白丰台道:“亨哥,你等我一下。我去把枪取回来。”
&esp;&esp;“好。”范克勤答了一句,就看白丰台下了车子。走到了土路和野地交合的边上,点了根烟后,伸手在裤腰的地方忙了一会,然后双手交叉。就好像是在小便一样。
&esp;&esp;事实上白丰台真的在小便。然后好似开完车的后遗症一样,一边撒尿一边左右活动,晃悠着脖子。实则,借着这种东西,他再观察周围的情况。
&esp;&esp;大野地本身就没什么人,所以白丰台小便完事,没发现问题后。小心翼翼的走进了打野地。好像是用脚丈量一样,往前走了二十来步,然后右往左走了十来步,然后他俯身看了看地面,发现了就在他左手边不远,有一块很常见的石头块。
&esp;&esp;不过白丰台却伸手将石头块扔在一边,开始用工具箱里的一把螺丝刀开始挖。螺丝刀这东西本身不是挖土的专用工具,所以本身并不好用。
&esp;&esp;但是,白丰台挖下去的时候,心里却很高兴,因为这一块的土质虽然从表面上看不出和旁边的区别。单手螺丝刀却能够轻易的插入地面,也就是说,这里的土质很是松散。
&esp;&esp;白丰台也就用螺丝刀,来回刨了四五下,从土里面,被他带出来一个布带子。于是伸手抓住布带子,用力一提,从这一方土地中,直接被他扯出了一个长条的帆布兜子。
&esp;&esp;白丰台蹲着身子,抖了抖上面的土,然后将布袋打开。里面是用油毡纸卷住,并且两头封好口的长筒。白丰台用螺丝刀划开之后,里面又是一层吸潮的棉布。将棉布彻底打开之后,这才看见是一把德国毛瑟九八式,狙击型步枪。
&esp;&esp;再打开隔潮的油毡纸卷的桶子的时候,里面两头的位置,还各有用油毡纸包裹的两个巴掌大的小包裹。白丰台将其中一包打开一个口子,往里面看了看,是子弹。
&esp;&esp;将枪拿好,然后把子弹放在了裤兜里。白丰台将那个长条的布包还有油毡纸什么的,全都重新扔回了坑里。起身用脚将土推在上面,转身走了回来。
&esp;&esp;等他上车后,白丰台将步枪和子弹全都交给了范克勤,然后开动汽车接着往前而去。范克勤则是在后面检查了一下步枪,问题肯定是没有,藏得也挺好。这都得以于那些隔潮的油毡纸和吸潮的棉布。
&esp;&esp;这一次车子每开多久,来到了两个人之前,计划好的地方:余山附近。旁边有一片不是很大的林子。
&esp;&esp;将车子找了个地面情况比较好的位置,开进了林子里。这个林子的树木不是很密,但是一样不可能开进太深的地方,所以进入了林子可能也就二十来米的地方,白丰台就停了车。
&esp;&esp;下车后,白丰台说道:“我问了,瞄准镜归零三百米。”
&esp;&esp;“好。”范克勤表示明白了。开始按照自己之前侦查的,开始调节起来。这东西不复杂,不过,也不是说用手一拧就完事的。所以才要式枪。
&esp;&esp;等调节完毕,范克勤将五粒子弹装好。现在就差找个式枪的地方了。所以两个人也不吭声,沉默的走着。
&esp;&esp;走了大概又有半个多小时,发现周围仍旧全都是林子,这可不行。于是范克勤说道:“这样吧,我在树林里往外面射击,外面是野地,是有七百米空间的。”
&esp;&esp;白丰台点了点头,道:“也行,就是在林子边缘射击,枪声不利于隐藏,但周围应该没什么人。”
&esp;&esp;范克勤道:“嗯,这里是郊外,就算是被人听见枪声。而听见枪声的人,立刻就找人报告给日伪,一来一回也得不少时间,我从开第一枪的时候开始,到调试完毕,争取在半小时内结束,应该就没什么问题。这样,咱们返回去,先把车子后备箱准备好。等我试射完毕,咱们只要把枪往里一藏,立刻就可以走。”
&esp;&esp;“好。”白丰台同意道:“咱们回去。”
&esp;&esp;就这样,两个人白走了一段路,又返了回去。不过时间肯定是够的。等回到了车子处,白丰台将后备箱再次打开,把身子伏在里面鼓捣了一会,然后出来,道:“亨哥,你看看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