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2/2)

&esp;&esp;冯云觉得头顶上似乎有阴云笼罩。

&esp;&esp;而不管她怎么跑,阴云都笼罩不去,更还越来越黑,越来越低,忽的阴云上乍起雷霆。

&esp;&esp;“轰隆——”

&esp;&esp;冯云猛地坐起来。

&esp;&esp;眼前是她寝室的床帘。

&esp;&esp;外面还燃着烛火。

&esp;&esp;虚掩的窗子透过风儿,床帘轻动。

&esp;&esp;外面的天色已然暗下来。

&esp;&esp;“女郎可是醒了。”冬怜过来撩起床帘,身后跟随的另几名侍婢在旁侍奉净手,喝茶。

&esp;&esp;冯云昏昏沉沉的任冬怜她们侍奉,直到喝了半盏茶才终于清醒。

&esp;&esp;她们下山了。

&esp;&esp;从西山寺下山了。

&esp;&esp;祖父没有同她们一起回来,说是待秋闱过后再回。

&esp;&esp;听到祖父当面告知父亲,冯云差点儿当面松口气。

&esp;&esp;今儿祈福过后,祖父也不知道在那些英灵跟前受到了什么感怀,对她简直就是变本加厉的严苛。

&esp;&esp;刀枪剑弓,还有她往常没练过的都让她上手耍了一遍,还一边耍一边要她背诵《六韬》。

&esp;&esp;她这已经十三年没干过这种一心二用的事儿了。

&esp;&esp;干嘛呀!!

&esp;&esp;冯云想耍赖,可祖父拎着棒子就在旁边看着。

&esp;&esp;外面是镇国公两府,若是她的哭喊声传出去,肯定还没到家半个京都就都知道了。

&esp;&esp;冯云只能绞尽脑汁苦心应对。

&esp;&esp;然后上了车她就真睡了。

&esp;&esp;一直睡到现在。

&esp;&esp;“下车时,你好像说什么来着?”冯云恍惚的想到冬怜似乎和她说了什么。

&esp;&esp;冬怜心疼不已,自家女郎什么时候一连学过一个时辰的?这回竟是一口气学了两个多时辰。

&esp;&esp;“回女郎,回府路上女郎的两位阿姊遣人问询,听闻女郎未醒,言之明日再谈。”冬怜道。

&esp;&esp;哦,还是昨儿的事儿?

&esp;&esp;难不成父亲和叔父没告她的状?

&esp;&esp;……

&esp;&esp;翌日,冯云往翠逸园请安。

&esp;&esp;冯妙冯清都在,还有冯暮修,冯暮雨随从世子父亲上衙,冯暮尘在苦读诗书,还有两日就要秋闱,现在正是最磨枪的时候。

&esp;&esp;世子夫人没说什么,侍郎夫人笑的眉眼都弯成了两道缝儿向嫂嫂感谢这回秋闱后,府里头请进士来教授自家儿郎之恩,不意外的又拿了丝绸锦缎说要给冯清冯云裁制衣裳。

&esp;&esp;“日后可不要这般破费。”世子夫人道,“妙儿及笄,可是少不得你费心呢。”

&esp;&esp;侍郎夫人连连点头:“是是,嫂嫂说的是,来日可也是少不得麻烦嫂嫂。”

&esp;&esp;世子夫人侍郎夫人不约看向冯妙,冯妙的面颊绯红一片。

&esp;&esp;冯云在一旁看着,都想嗑瓜子。

&esp;&esp;只是母亲根本就没给她机会,没一会儿就把三姐妹还有冯暮修打发出来。

&esp;&esp;冯暮修老老实实的走在最后面,连脚步都轻的几乎没有声音。

&esp;&esp;冯云回头瞥了他一眼。

&esp;&esp;这是也想练轻功?

&esp;&esp;冯暮修连忙挤出憨笑。

&esp;&esp;“三妹妹。”冯妙唤。

&esp;&esp;冯云弯唇,转头。

&esp;&esp;“大姐姐?”

&esp;&esp;“前儿个你怎么说的?”冯妙问。

&esp;&esp;冯清也看向冯云。

&esp;&esp;冯云道:“我就说那位提家郎君有心变善,我夸了几句,两位姐姐夸我言词厉害,还羡慕我。”

&esp;&esp;“然后呢?”冯妙又问。

&esp;&esp;冯云苦了脸:“然后祖父和父亲叔父都笑了,再然后就是昨儿祖父差点儿把我练死,我看祖父也是信了,恨不得我再厉害一点儿,可我是小女郎,又不是大兄三郎,难不成一日之间就想着把我练成文武双全的女进士女将军?”

&esp;&esp;冯云瞟向后面一直在偷听的冯暮修。

&esp;&esp;冯暮修跳起来:“我什么都不要做,不是,我得回去练练飞刀了!”

&esp;&esp;冯暮修逃也似的跑了。

&esp;&esp;冯妙冯清彼此对视。

&esp;&esp;她们都记得昨儿下车的时候,冯云迷迷糊糊的模样。

&esp;&esp;什么时候从西山寺回来,三妹妹也没这么辛劳过啊!昨儿却累成那个样子。

&esp;&esp;“大姐姐,二姐姐,上回是父亲叔父都在,下回再见到祖父,我一定跟祖父说,若是祖父不答应,我就是撒泼打滚儿也要祖父……”

&esp;&esp;“三妹妹。”冯妙打断,笑的无比温柔,“其实也不急的,早先大姐姐只顾着羡慕,回来之后才想到我也是忙的紧,这阵子兄长秋闱,难免受苦,大姐姐总要准备一二,母亲那边还要学习中馈之道,更还有伯母安排的课业,实在是难以为继。”

&esp;&esp;“对哦,若是再有祖父那般的教法……”冯云打了个颤,有些后怕的点头,又转向冯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