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十分钟后,谢霄北从安全通缓步来到万松颜的病房外,透过门上的窗户目光沉静的看向里面躺着的万松颜,深沉眼眸看不出任何情绪涌动。
&esp;&esp;谢霄北随手拍了一张病房内的照片,发给手机内的一联系人。
&esp;&esp;谢霄北开车离开医院不久,手机便响了起来。
&esp;&esp;他看着上面的联系人,削薄唇角细微勾起:“万公子,好久不见——”
&esp;&esp;夜色如墨,浓郁而深邃。
&esp;&esp;谢霄北靠路边停车,点了一支烟,车窗半降,长夜笼罩他漆黑眉眼,筹谋、计算、狠辣、平静、诸般皆是他。
&esp;&esp;这只是再寻常不过的一个深夜。
&esp;&esp;这双夹着香烟骨节分明的手指,不染鲜血,却沾上了血腥。
&esp;&esp;通话进行了一个小时,谢霄北听着万家大公子万松鹤对程峰的怨愤,眸色幽沉不见底色。
&esp;&esp;无人能知晓,医院内一个临时的保洁员能做出多大又多么粗中有细的事情。
&esp;&esp;比如,让一个心绪难平的孕妇,不小心撞到
&esp;&esp;桌角。
&esp;&esp;谢霄北回到香山别墅,重新洗了澡后,掀开被子上床,抬手搂着早已经睡得很沉的沈南意。
&esp;&esp;“嗯~”
&esp;&esp;睡梦里的沈南意哼唧一声,似乎是被他抱的太紧不舒服。
&esp;&esp;谢霄北松了松手上的力道,低声:“睡吧。”
&esp;&esp;沈南意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看着身旁空空如也的床铺,以为他一夜没回来,眉头不自禁的皱起。
&esp;&esp;她嘟囔着:“这是上哪里野去了?”
&esp;&esp;“咔——”
&esp;&esp;她话还没落下,从卫生间走出来的男人正好听到她那半句“哪里野去了”
&esp;&esp;谢霄北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沈南意一大清早就被他看的心尖儿毛毛的,咬咬唇,又躺回到床上,脑袋缩在被子里。
&esp;&esp;谢霄北单手挽着小臂上的衬衫,露出精壮带着青筋的小臂,倾身上前把人从床上捞起来:“又在编排我什么?”
&esp;&esp;沈南意被他连同被子一起搂着,被子就成了捆缚她的绳索,让她逃脱不得,“你大半夜跑出门,哪个正经男人那么晚出去?”
&esp;&esp;不是去做鸡鸣狗盗,就是去会情人。
&esp;&esp;谢霄北眸色深深的告诉她:“万松颜流产了。”
&esp;&esp;沈南意一愣,“不是说送医及时,没事么?”
&esp;&esp;怎么忽然就——
&esp;&esp;谢霄北松开她,淡声:“夜里的事情,保胎期间不小心撞到了桌角,医务人员发现的时候,孩子已经没了。”
&esp;&esp;沈南意心情有些复杂,觉得万松颜罪有应得的同时,又沉默于一个无辜小生命的流逝。
&esp;&esp;“……这算不算是,因果循环?”她低声问谢霄北。
&esp;&esp;谢霄北揉了揉她的长发,“也许。”
&esp;&esp;安澜、万松颜先后流产,这让也怀着孕的沈南意不自觉的就有些紧张。
&esp;&esp;医生明明跟她说,胎儿没有想象中脆弱,可——
&esp;&esp;当事情一再发生,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发生的,都太容易让人焦虑。
&esp;&esp;以至于原本想要找孙总谈谈不用对自己特殊照顾,一切按照没怀孕前的状态来的沈南意,开始接受了每天三点左右下班这件事情。
&esp;&esp;左右孙总重用她也都是看的谢霄北的面子,而她肚子里也是谢霄北的孩子,如此,她接受这份特殊照顾,也就说服了自己。
&esp;&esp;安澜从沈南意那里得知万松颜流产的消息,在卧室内待了整整一天。
&esp;&esp;她抱着怀中的空气,反反复复说着同样的话:“罪有应得,罪有应得……”
&esp;&esp;“都是报应,是报应……”
&esp;&esp;“宝宝,你看啊,她害了人,自己的孩子也没有了,一报还一报啊……”
&esp;&esp;“……”
&esp;&esp;程峰在晚上回来,满身酒气。
&esp;&esp;安澜温柔的给他煮着醒酒汤,然后将已经用了一小半的不知名白色粉末,洒到汤里,耐心的细细搅拌,直到看不出任何异样。
&esp;&esp;程峰看着温柔似水的女人,握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上:“安澜,我难受,我又一个孩子没有了。”
&esp;&esp;不等安澜安慰他,程峰便恼火的接连摔了几个花瓶,像是拆家一般发泄着心口怒火,“操!操!操!”
&esp;&esp;他的孩子没有了,还他妈的要被人劈头盖脸的问责?
&esp;&esp;“万松鹤以为他自己是什么东西!”
&esp;&esp;第148章 你在床上协调得很
&esp;&esp;他程峰自懂事起,还从没被人指着鼻子这般骂过。
&esp;&esp;万家饶是家底再厚,也不过区区商人,他大哥日后可是要做特首的人!
&esp;&esp;安澜看着程峰将客厅内的东西付之一炬,她手中还端着那碗醒酒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