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我没什么跟他说的。”说来说去都是伤心,方倾早已放弃跟于浩海沟通。
&esp;&esp;“方倾,你别太任性了,”袁真斟酌着语句,说道,“他一直卑微地喜欢你……”
&esp;&esp;“他卑微?”方倾冷哼一声,“他于浩海从不卑微。”
&esp;&esp;卑微的一直是方倾自己,恍恍惚惚,患得患失,忽而在天堂,忽而在地狱。他需要好好考虑跟于浩海的关系,这几天他认真捋了一遍两人的关系,觉得自己就是爱得太快了,一头扎了进去。匆匆忙忙地和于浩海恋爱和结婚,或是说他们的关系因为战争、因为分别在即,根本容不得多考虑考虑,于浩海一路加快进程,穷追猛打,让方倾从没认真地思考过,两个人到底合不合适。
&esp;&esp;是爱重要,还是合适更重要?方倾虽然从不曾后悔过,但这个过程,他很想叫停,很想冷静冷静。
&esp;&esp;可他知道于浩海不是个在这件事上会冷静的人。
&esp;&esp;袁真没有回复信息,俩人就这么互相看着对方,如临大敌。
&esp;&esp;袁真连扣子都不缝了,怕手抖了缝不好。
&esp;&esp;“你这玻璃结实吗?”过了一会儿,方倾看向这七层楼卧室的玻璃窗。
&esp;&esp;“他难道还会破窗跳进来?”袁真说,“浩海怎么会这么无礼。”
&esp;&esp;“呵。”方倾懒得多说一个字,于浩海在别人面前是人模人样的,年轻有为的于少将,威风赫赫的小于总,可背后压着方倾蛮横往里进的时候可完全是另外一个样子了,非常蛮横和残暴。
&esp;&esp;啪的一声,一颗石子打到了窗玻璃上,又弹飞了出去。
&esp;&esp;“好像,不大结实……”
&esp;&esp;两个oga快速起身,站到窗边,往楼下看去。
&esp;&esp;于浩海那熊玩意儿正站在楼下,仰着头往上看,看到方倾探头探脑地往下看,就朝他招了招手。
&esp;&esp;即使隔着这么高,方倾都从他招手的动作中看出他的不耐烦,还有隐隐的压抑的火气。
&esp;&esp;这更不敢下去了啊!
&esp;&esp;“要不你还是下去跟他好好说说吧,他又不会打你。”第二个石头打到玻璃上时,袁真忍不住弱弱地劝方倾。
&esp;&esp;“在危急时刻,你就这么出卖你的战友吗?”方倾恨恨地看着他道,“你就这么团结友爱吗?”
&esp;&esp;“可是……”袁真没见过这样的于浩海,令他有些头皮发麻。
&esp;&esp;第三个石头又拍向了窗玻璃,俩oga在楼上,突然听到了来自楼下的一声怒喝。
&esp;&esp;“你干嘛呢?”艾登狠拍了一下于浩海的后背,“砸oga的窗干啥?!”
&esp;&esp;于浩海:“……”
&esp;&esp;人赃并获,他手里甚至还有几颗没扔出去的小石头,握在手心里,背在了身后。
&esp;&esp;“我找方倾。”于浩海说。
&esp;&esp;艾登抬头一看,方倾和袁真的两个小脑袋正齐刷刷地低头往下看。
&esp;&esp;“你们现在的沟通方式都这么原始了,不知道发短信?”艾登问道。
&esp;&esp;“我发了,不回。”于浩海说。
&esp;&esp;“不回就是不想理你,这你都不懂?”
&esp;&esp;于浩海:“……”
&esp;&esp;艾登正训斥着于浩海,方倾和袁真从楼里一前一后跑了出来,方倾穿着一身棉布睡衣,外面拢着一件毛茸茸的毛衣外套,笑着对艾登说:“哈哈误会误会,我手机关机了,睡着了,袁真、袁真也睡了,他跟我闹着玩儿的。”
&esp;&esp;“是吗?”艾登狐疑地看着方倾,又转头看向于浩海。
&esp;&esp;方倾之所以赶紧下楼,也是怕之前自己咨询过艾登有关离婚的事,他怕艾登心思敏锐,见自己和于浩海置气,就把这事儿往于浩海和自己身上安。
&esp;&esp;犹如本能一般,方倾还是顾着于浩海的面子。
&esp;&esp;可艾登看到跟着下楼的袁真,就咧着嘴笑了,顾不得方倾还是于浩海了。
&esp;&esp;“这么晚,没睡啊?”艾登问道。
&esp;&esp;“没。”袁真说,“你呢?”
&esp;&esp;“我?我……我遛弯呢。”艾登说。
&esp;&esp;凌晨两点多了。
&esp;&esp;三人都奇怪地看向艾登。
&esp;&esp;“我喜欢一边遛弯,一边思考。”艾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