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尽管事情的结果都有两面性,艾登却胜券在握,因为天生自信,因为桀骜不驯,因为袁真抱住了他给的花,所以,他根本都没想过自己会输。
&esp;&esp;直到袁真背着一个行李包走进来,说他要回医院去了,并拒绝了艾登的求婚。
&esp;&esp;“我可以把你给我的东西拿走吗?”袁真问道。
&esp;&esp;艾登愣怔地坐在那里,几乎喘不过气,他忘记自己是点头还是没点头,只是回味着袁真说的话。
&esp;&esp;“我们不合适。”
&esp;&esp;艾登是刨根问底的人,所以在袁真把毛巾被卷一卷,塞到包里时,艾登不死心地问:“哪里不合适?”
&esp;&esp;“哪里都不合适。”袁真回答道。
&esp;&esp;艾登逐渐失去力气,靠在椅子上,还是不死心:“你心里……还有别人吗?”
&esp;&esp;“没有。”袁真不假思索地道。
&esp;&esp;“那我没有机会吗?”
&esp;&esp;“嗯。”
&esp;&esp;袁真说完,转过头来:“那冰箱里的东西,我还能拿走吗?”
&esp;&esp;艾登应该是无力地点了头的,于是袁真把冰箱里经常为他储备着的水果零食盒装冰淇淋,通通塞到了包里,拉链刷的一声拉好,他将大大的背包给背上了,往外走时,不死心地去搬了搬买给他的小沙发,结果没搬动。
&esp;&esp;他遗憾地收回了手。
&esp;&esp;“袁真,我以为你是喜欢我的,至少,应该有一点点喜欢的吧?”艾登站了起来。
&esp;&esp;“有一点儿,”袁真说,“不是爱情。”
&esp;&esp;“那是什么?”
&esp;&esp;“友情?”袁真道,“就像你跟宁检一样,你们曾经是朋友吧?”
&esp;&esp;“是。”
&esp;&esp;“后来怎么闹掰了?”
&esp;&esp;“一桩案子。”艾登看着他道,“有关浩海的。”
&esp;&esp;于是,在袁真说完“因为浩海是兵王”之后,艾登终于不再争取和挽留了。
&esp;&esp;两个人都没有说再见。
&esp;&esp;下午,艾登在21层宁朗的房间里低头办公,尽管他心灰意懒,非常挫败,工作效率很低很慢,但他依然强迫自己继续维持高强度的工作,并不给自己多余思考的时间。
&esp;&esp;“艾检,你不舒服吗?”宁朗终于觉察出不对了,艾登的脸色发红,身上热气蓬勃,信息素溢出,甚至呼吸都变得粗重了。
&esp;&esp;“你发烧了。”
&esp;&esp;宁朗伸手要去按他的额头,艾登蹙着眉躲开了,可这一动弹,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一黑,昏倒在办公桌上。
&esp;&esp;再醒来时,他躺在检察院的医疗所里,手臂上打着吊针,宁朗坐在他身边,担忧地看着他,史密斯在后面踱步。
&esp;&esp;“你病了,发烧395度,”宁朗说,“是着凉了吗?还是因为最近工作压力太大了?你从来没有病成这个样子。”
&esp;&esp;“是因为……我不是兵王。”艾登眨了眨眼,又阖上了眼睛。
&esp;&esp;不知昏睡了多久,再醒来,已经是深夜,宁朗将床头灯打开,递给他一杯温水,艾登喝了下去,疲惫地又躺了回去。
&esp;&esp;“表白被拒而已,就能气成这样,年轻的oga怎么会爱上你这种叔叔,何况有兵王那样的青梅竹马,”宁朗轻声叹息,将被子给他盖好,坐在他的身边,温柔地抚摸着他的额头,“你怎么就看不到我呢?我一直在你的身边。”
&esp;&esp;艾登闭着眼睛,忽然冷静地说道:“宁朗,我不近视。”
&esp;&esp;宁朗倏地一顿,心如擂鼓,他以为艾登烧迷糊了,人还没清醒,结果艾登一如既往的耳聪目明,即便他还并未完全退烧。
&esp;&esp;“你一直知道?”宁朗说。
&esp;&esp;“是。”
&esp;&esp;宁朗捂住了胸口,站了起来,几乎是质问着艾登:“那你为什么……”
&esp;&esp;聪明人,没等问出口,就已经明白了。种种过往,细数浮现,艾登那些诸如“一心搞事业”“恋人是法典”的推辞,最开始的听众,就是宁朗本人。
&esp;&esp;原来这些话,不只是为了屏蔽那些对他穷追猛打的追求者,也是为了拒绝自己。
&esp;&esp;“你不喜欢我,为什么?我哪里不好、不足、还是不够?”宁朗几乎是央求着,“告诉我好吗?我可以为你改变。艾检,我喜欢你很久了,从大一开始,我就追随着你……”
&esp;&esp;“我一直把你当作我的学弟,后来,是并肩作战的战友、同事、可敬的对手,没有往别的地方想过,”艾登说,“其他的,我们……不合适。”
&esp;&esp;他竟然说出了跟袁真一模一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