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我在这儿等着浩海,”方倾说,“还有袁真,还有大伙儿。”
&esp;&esp;艾登接着打开另一个视频文件,将电脑偏转,给宁朗看。
&esp;&esp;“我请你出去,我单独审问袁真。”宁朗把电脑合上了。
&esp;&esp;“为什么?他这段儿事实更清楚,昨晚9点10分回到他的休息室,10多左右出来一趟,到隔壁借了一捆挂面两个鸡蛋一根胡萝卜回去,11点45分下楼离开医院,视频很清楚。”
&esp;&esp;“……你还没看吧?你怎么就说清楚?”
&esp;&esp;“我全程在里面呢,”艾登道,“9点多我就在他休息室了。”
&esp;&esp;“到11点45分?”宁朗的声音发抖,“只你们两个人?”
&esp;&esp;“是,他中间给我煮了一次面条,出去了一趟,很快就回来了,”艾登道,“15层抢救室内外因为我前天的叮嘱,方夫人加设了好几个监控器,能清清楚楚拍到我们俩。”
&esp;&esp;“简直下作!”宁朗忽然骂道。
&esp;&esp;“你说什么?!”艾登顿时脸色变了。
&esp;&esp;“这位……宁检察官,”方倾忍不住出声道,“之前我对你的事颇有耳闻,一直敬佩你是oga的先驱者,是吾辈楷模,能以我们这样的性别做到独立检察官,你一定是个了不起的人。我也希望你能摒弃私情,秉公办案,依旧能做我们的榜样。”
&esp;&esp;宁朗看着跟他说话的方倾,所谓名门之子,大家闺秀,大抵就是这样吧,即使丈夫身陷囹圄,无法脱身,他还能在这儿义正严词,替别人说话!
&esp;&esp;“我可能没你这么开明、大度,能屈能伸,能和别人共事一夫,对破坏者还能称兄道弟,”宁朗冷笑道,“我自愧不如,也不配做你的楷模。”
&esp;&esp;“……啊?”方倾愣了。
&esp;&esp;艾登则起身道:“宁朗,你是不是疯了?!”
&esp;&esp;“是,我是疯了,我要爆炸了!”宁朗忽然站了起来,伸手揉向自己的胸口,红着眼睛瞪向艾登。
&esp;&esp;“没睡,”这时袁真忽然出声,“我和艾检没睡,只是跟在检察院一样,各忙各的,没有发生你所想象的事。”
&esp;&esp;这句话反而比艾登和方倾的话重要百倍,宁朗剧烈地喘着气,似乎缓过来了一点儿,方倾把桌上的矿泉水递给了他,疑惑地问道:“心绞痛?”
&esp;&esp;宁朗从兜里掏出了救心丸,拿过水来,仰头吃了一粒,喝了几口水。
&esp;&esp;“我可以单独跟宁检说几句话吗?”袁真问道。
&esp;&esp;艾登犹豫了一下,宁朗不屑地道:“不放心?怕我打了你的心上人?”
&esp;&esp;“袁真,”艾登不得不嘱咐道,“你不可以对检察官使用倾弹,知道吗?”
&esp;&esp;“……知道了。”袁真闷声说。
&esp;&esp;在艾登看来,当然还是袁小丙更凶一些。
&esp;&esp;艾登和方倾出去后,终于到了宁朗和袁真开诚布公的时候了。
&esp;&esp;“你都知道了。”宁朗道。
&esp;&esp;“是,知道了。”
&esp;&esp;“为什么没来找我算账?”
&esp;&esp;“没必要,”袁真轻嗤一声,“你做的跟我当年比起来,不算什么了,你只是想把我赶走。”
&esp;&esp;宁朗怔道:“你当年做了什么?”
&esp;&esp;“一些……恶心的事,总之后来回想起来,很瞧不起自己,”袁真说,“宁检,你要骂我打我贬低我,我都没什么感觉,但你不该污蔑他,说他是个海王、渣男,你喜欢他,怎么会舍得污损他的名声?”
&esp;&esp;“因为他在我这儿就是个渣男,我有多爱他,就有多恨他。”
&esp;&esp;“我不理解,得不到的你就想毁灭?他刚刚还叮嘱我别伤害你,可你对他并不客气。”
&esp;&esp;袁真蹙了蹙眉,“他看起来更像是你想改变阶层的台阶,是你可以拿出去向别人炫耀的钻石。你所谓的付出,都是为了他吗?还是你自己也很喜欢。”
&esp;&esp;“你不配给我七八年的暗恋下定义。”宁朗说,“我是没你低三下四,擅长做些小门小户的勾当,做饭洗衣当仆人,跪在地上伺候人。”
&esp;&esp;“是,你高贵。”袁真点了点头,“我可以走了吗?”
&esp;&esp;艾登和谢桂军坐在东侧,桌子对面,坐着宁朗。
&esp;&esp;艾登的脸色很不好看了,宁朗失心疯一样辱骂袁真,也许这不是第一次,在这之前,也许更多的伤害已经发生过,但艾登并没察觉。
&esp;&esp;宁朗看着他面如沉水的样子,却无所谓地笑了,如今撕破脸了,艾登会怎么对他,可想而知,即便眼泪在眼圈儿里打着转儿,这时宁朗也咬紧了下唇,静候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