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灵域…”常乐欲言又止,顿了片刻,“灵域需要你们。”
&esp;&esp;苍鸾垂下眼,“神君让我们护住你,常乐,你不要怪神君了,也不要赶我们走。”
&esp;&esp;“我不怪他。”常乐转身看向远处,“他现在…需要你们…”
&esp;&esp;“神君很厉害的!”苍鸾上前,但语气开始动摇,“神君一直都很厉害”
&esp;&esp;“回去吧。”常乐叹气道,“这是我自己的事,你们就不要插手了。”
&esp;&esp;“你既然不怪神君了,”苍鸾不肯放弃,上前劝道:“不如跟我们一起回……”
&esp;&esp;“苍鸾,”常乐打断她的话,神情变得严肃,“你给我点时间,有些事,我得查清楚。”
&esp;&esp;祸斗知道这次常乐是下定决心了。
&esp;&esp;“那好,这次我们真走了,你多保重。”
&esp;&esp;“好!”常乐道。
&esp;&esp;看着他们回到门里,等了片刻,见他们没有跟来,才放心出发。
&esp;&esp;他也不知前路会遇到什么,但是不管有什么,他都要亲自去看看。
&esp;&esp;路途很远,他也从未孤身去过任何地方。
&esp;&esp;但这次,他必须去面对,然后找到困扰他许久的那个问题的答案,尽管有可能什么也找不到,但总比待在原地等着要让他好受些。
&esp;&esp;他穿过树林,翻过一座又一座高山,跨过每一条溪流,像是不知疲倦一般,从不停歇。
&esp;&esp;即便如此,他还是没办法遏制自己去疯狂的想一些事,南海也好,灵域也罢,甚至是最早的戌水,还是最近的冥界,桩桩件件,都像是一块顽石,压在胸口,让他喘不上气。
&esp;&esp;每一件事的起因好似都是因为他的这层身份,但是他又觉得委屈,明明什么都没做,却背负了一场巨大的仇恨。
&esp;&esp;这层仇恨,让五域步步陷入困境。
&esp;&esp;三百年的底层阴差,他不觉得委屈,但是天神之子却让他尝尽了无奈。
&esp;&esp;他吃点苦不要紧,但是背负五域被毁的骂名,太大了,他担不起。
&esp;&esp;如果可以选的话,他才不要当什么天神之子。
&esp;&esp;就当一个小小的鬼差,一直待在九层十层便极好,偶尔能去趟人界出个任务,也算是给枯燥的日常来了点调剂。
&esp;&esp;若还能遇到左川,也是一件不错的事。
&esp;&esp;算了,还是不要遇见了,他那么爱捉弄自己,打又打不过,每次都气的够呛。
&esp;&esp;不要再遇见他了这样就不会欠他那么多
&esp;&esp;可是阿傍怎么就死在他手里呢,为什么偏偏是阿傍啊
&esp;&esp;阿傍为什么要去灵域啊!为什么啊
&esp;&esp;常乐身上被路过的草木荆棘划了很多道口子,他只觉得痒,所以并不在意。
&esp;&esp;连日的长途跋涉,终于让他有了一丝疲惫。
&esp;&esp;在月色高挂的一个深夜里,他寻了一颗树,跳了上去,靠在树干上,仰头看着这轮残月,大脑得到了片刻的安宁。
&esp;&esp;或许他走的太久了,终是没扛住,一闭上眼就入了梦。
&esp;&esp;他最是不喜做梦,梦里从来都是些细碎的片段,有些时候还算正常,但大多时候,都是些自己被残暴的虐待和虐杀的过程,每每都会惊出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