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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这梁元自从伐登闻鼓一事被吃了挂落,显然是有些记恨上他了。
&esp;&esp;既是如此,也就没必要给其留颜面了。
&esp;&esp;他刚刚得了一个彩头儿,气势正盛,过期作废。
&esp;&esp;果然此话一出,殿中众臣虽是面色古怪,但没有人觉得不对。
&esp;&esp;一来是贾珩论及品级与梁元同为正三品,同品阶的争论,也没有什么傲视上官可言,二来,论及功劳,那自是不用说,风头正盛。
&esp;&esp;被当众驳斥,梁元脸上羞臊、愤怒,只觉一张脸都挂不住,沉声道:“贾云麾,本官无非是好心提醒你。”
&esp;&esp;“提醒?”贾珩轻笑了下,继而声音转冷道:“三河帮肆虐为祸十余载,多行不法之事,所经营之货殖产业,不知窃逃东城多少税银,你梁大人分管着户部征税,彼时,你怎么不提醒圣上?是知而不言,还是不闻不问?三河帮为漕粮卫奔走、驱驰,帮助漕运衙门装卸粮食,你梁元协管着仓场衙门,怎么不提醒内阁,彼三河帮一干人等皆为奸凶?正因如梁大人你这样的尸位素餐之辈坐視,方有三河帮借为漕运衙门输粟转粮,日益壮大,气焰熏天!本官何需你提醒!”
&esp;&esp;“你……你……”被贾珩几同居高临下地训斥着,梁元面色阴沉似水,目光几欲喷火,嘴唇翕动了下,却不知从何辩驳。
&esp;&esp;殿中众臣,都是作壁上观,目光带着几分玩味。
&esp;&esp;这二人先前就有过节,现在更是对上了。
&esp;&esp;贾珩沉声道:“臣弹劾户部左侍郎梁元尸位素餐、碌碌无为,臣疑其或为三河帮于后张目,否则,如此一个大的帮派,何以在神京一手遮天,更是在户部与漕运衙门左右逢源?!”
&esp;&esp;要么不得罪人,要么就往死里得罪!
&esp;&esp;因为潘坚被一股神秘势力截杀,导致一些与一些官员勾结的秘密也随之隐没。
&esp;&esp;三河帮不可能只收买齐王一家,户部漕粮输送的上上下下相关官吏说不得都有涉案其中。
&esp;&esp;方才那位杨阁老在帮漕运总督杜季同急切撇清,恐怕就有做切割之意。
&esp;&esp;“本来案涉齐王,不好纠缠,但齐党既咄咄逼人,就不要怪我紧追不舍了。”贾珩念及此处,朗声道:“圣上,臣以为李金柱等三河帮骨干,横行东城十余年之久,收买贪官污吏,包庇其恶,当严查!”
&esp;&esp;京兆尹许庐却是第一个出班响应,拱手道:“臣附议。”
&esp;&esp;之后,都察院右佥都御史于德也是出班附议。
&esp;&esp;此言一出,无疑是在转換了殿中议事的方向,殿中众臣,也有一些科道言官从班列中相继而出,口喊附议者,此起彼伏。
&esp;&esp;这一幕,就连前面站着的内阁首辅杨国昌都脸色阴沉,心头恼火,暗骂一声,梁元愚蠢,贾珩狂妄。
&esp;&esp;本来他好不容易才将漕运总督杜季同择出来,现在反而又要将户部搭进去。
&esp;&esp;就在这位杨阁老犹豫着要不要出班自辨时。
&esp;&esp;崇平帝面色微顿,沉声说道:“三河帮盘踞东城为害一方,自是要严惩背后之人,许德清、贾子钰,於德,你三人全力侦破此案,务必要查出个水落石出。”
&esp;&esp;杨国昌苍老面容微变,将到嘴边话又是咽了回去,心头叹了一口气。
&esp;&esp;许庐、于德、贾珩拱手道:“臣等遵旨。”
&esp;&esp;等崇平帝敲定此事,又说道:“抄检财货,还要折价变卖,不是日能成,此事还由贾卿全权负责。”
&esp;&esp;没有直接让内务府协同,也没有让户部协同,正如贾珩所料,崇平帝也是用上了缓兵之计。
&esp;&esp;贾珩道:“臣,領旨。”
&esp;&esp;殿中众臣闻言,倒也没听出什么不对,面上兴奋之色不减分毫。
&esp;&esp;第238章 都不怎么硌了
&esp;&esp;一场朝会,虽然分猪肉没有分成,但现在朝堂百官几乎全知道三河帮财货价值千万一事,一双双眼睛盯着贾珩。
&esp;&esp;无他,因为国库拮据,京官的俸禄都已经拖延了半年。
&esp;&esp;自年初以来,诸省多地歉收,再加上北方边事大耗钱粮,身为京官,自是要为国分忧,俸禄就是从年初减半发放。
&esp;&esp;有一些操守不错的,不说揭不开锅,但日子拮据也是有的。
&esp;&esp;贾珩被一双双灼热的目光盯着,心头也有几分异样。
&esp;&esp;这就是钞能力。
&esp;&esp;直到再次提及边事,因为敌我形势太过严峻,损失太过惨重,众臣脸上的兴奋之色才缓缓退去。
&esp;&esp;贾珩听着朝议,也是心情沉重,因为庙堂诸公几乎束手无策,而这幅被动挨打的场景,尚不知持续到何时。
&esp;&esp;待朝会散去,贾珩、兵部尚书李瓒,却是被崇平帝留至宫中,单独奏对。
&esp;&esp;而其他朝官则是下了朝,成群地向着宫城城门行去。
&esp;&esp;宫门之外,一众官员各自上了官轿、马车,仍自议论着那一千多万两银子。
&esp;&esp;修国公之孙,一等子侯孝康,眉头紧皱,语气半是酸溜溜地说道:“王爷,那小儿又被留在宫中独对了,这圣眷……真是红得发紫,前日下官听说,这小儿被圣上在宫中留饭了数次,还赐以沐浴。”
&esp;&esp;皇宫中发生的事,宫闱中事尚且有泄漏于外,如贾珩之事,想要保密也并不容易。
&esp;&esp;理国公柳彪之子,一等子柳芳,嘴角噙起一丝讥笑,道:“这等黏糊劲,干脆净身入宫伺候圣上得了。”
&esp;&esp;“柳兄慎言。”北静王皱了皱眉,打断了柳芳,轻声道:“你若是给圣上追回一千多万两银子,圣眷也能这般隆重,看着罢,再过二三年,这人会愈发炙手可热。”
&esp;&esp;一旦简在帝心,但有功劳,就会加官晋爵。
&esp;&esp;南安郡王严烨面色凝重,默然了下,缓缓说道:“此子大势已成。”
&esp;&esp;柳芳却不以为然,而是说道:“老王爷,牛家兄弟掌着的果勇营,现在还被这人调度着,这于理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