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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涂师伯,家师有命,着我代为问候您。”
&esp;&esp;双方聊过公事后,晚间,涂光语再私人邀请雷俊一起坐坐,两人都颇为随意。
&esp;&esp;听雷俊提起元墨白,涂光语笑问:“元师弟有心了,这趟传度大典我没回山门祖庭参加,有两年没见元师弟了吧,他当前可好?”
&esp;&esp;雷俊:“家师一切安好,请师伯放心。”
&esp;&esp;涂光语连连点头:“这就好。”
&esp;&esp;他看着面前雷俊,神情有些感慨:“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元师弟有徒如此,他一定非常高兴。
&esp;&esp;时间过得真快啊,距我们初见时,已经奔着三十年去了,连李外大战,都是二十余年前的事情了。”
&esp;&esp;“是啊,时间过得真快。”雷俊轻轻点头。
&esp;&esp;他看着涂光语,平静言道:“回想往昔,当年同夏师姐一起聆听师伯您教诲的日子,还仿佛就在昨天。”
&esp;&esp;涂光语叹一声:“你们都已经知道了?”
&esp;&esp;雷俊轻轻点头:“家师和我是寻夏师兄与夏师姐下落,并非针对天虚山。”
&esp;&esp;涂光语言道:“这我自然相信,也看得出,府里不难为夏氏一族。”
&esp;&esp;夏氏一族,乃名门之下的地方豪族,曾有多人拜入龙虎山天师府门下。
&esp;&esp;其中元墨白、涂光语的同门师兄夏博,乃是其中领军人物。
&esp;&esp;夏博族侄夏秀山和夏清,也都曾是天师府年轻一代弟子中的代表人物。
&esp;&esp;只是,夏博同李红雨成婚,夏氏一族也一向被视为同李氏同气连枝。
&esp;&esp;故而最后一次李外大战中,李氏一族落败遁逃的同时,也牵连夏秀山、夏清和夏氏族人。
&esp;&esp;战后,他们销声匿迹。
&esp;&esp;如今算来,已有二十余年。
&esp;&esp;但夏秀山、夏清等人的下落,元墨白早有掌握,只不过,一直不曾拿上台面来说。
&esp;&esp;诚如涂光语所言,天师府不曾难为过夏家。
&esp;&esp;名义上,李红雨同李松、李紫阳两支不同,府中并未将李红雨和夏秀山、夏清等人开革。
&esp;&esp;但也没有联络他们回山。
&esp;&esp;总体来讲,一切都冷处理了。
&esp;&esp;“红雨师伯如何姑且不论,夏师伯当年身陨于鄱阳大泽之战,是为本派大战江州林族中人。”
&esp;&esp;雷俊言道:“夏师兄、夏师姐亦无劣迹,所以府中亦不曾凭万法宗坛镇封他们的符经,只是,李氏的影响并不仅仅在于他们本身,想要消弭相关影响,需要很长时间,或许几十年甚至几百年,都未必能如愿。”
&esp;&esp;李氏一族虽已成为历史,但他们在天师府中开了一个先例。
&esp;&esp;这个先例可能源源不断引动其他后来者的念想,从而催生出新的“李氏”。
&esp;&esp;要彻底刹住相关风气,不是短时间内能做到。
&esp;&esp;不论唐晓棠之后是否雷俊接掌天师之位,都能确保自己任内类似事不重现。
&esp;&esp;但难测的是人心。
&esp;&esp;想要稳住人心,需要长时间的努力。
&esp;&esp;而在此期间,要避免一些信号被误读。
&esp;&esp;冷处理李红雨、李正玄和夏家相关事,原因便在于此。
&esp;&esp;“天师和元师弟,还有你们的苦心,我能明白。”
&esp;&esp;涂光语叹息:“只是思及当初夏重清师侄在天虚山的过往,所以伸出援手扶他们一把。”
&esp;&esp;雷俊:“涂师伯心慈,并无任何不妥,只是相关事,仍不宜公开。”
&esp;&esp;涂光语颔首:“这个我自然明白。”
&esp;&esp;他望向窗外:“这些年,夏师侄他们多少也轻松一些了。”
&esp;&esp;原因自是因为如今天师府势大,而黄天道此前遭受重创。
&esp;&esp;早些时候天师府虽不追究,但黄天道却针对李氏、夏家残裔展开追杀。
&esp;&esp;后来黄天道被雷俊、许元贞重创后,不得不更低调地蛰伏。
&esp;&esp;夏家处境顿时便好转不少。
&esp;&esp;“说起黄天道,府里现在具体怎么看?”涂光语收回望向窗外的视线,看向雷俊。
&esp;&esp;雷俊:“仅以我个人论,手上没有血仇者,肯回归的,山门愿意为他们打开,不过具体的人,还是需要具体的甄别。”
&esp;&esp;涂光语轻轻颔首,回想这些年来同黄天道之间的纠葛,回想当年曾情同手足的同门,投身黄天道后,与天虚山同室操戈,他心中怅然,不禁再次长叹。
&esp;&esp;回过神后,涂光语再看向雷俊,暗自点头。
&esp;&esp;面若平湖,胸藏惊雷,精干敏锐的同时还不失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