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两个追赶的男人停住了动作。
&esp;&esp;川合有栖从手指头缝隙里看到,面前的两个男人的动作都停住了。
&esp;&esp;是成功阻止他们了吗?
&esp;&esp;川合有栖的脑子混沌,感到气氛有些不对,想趁着变得更糟之前,赶紧离开现场。
&esp;&esp;她贴着墙挪动开,离开了两人视线
&esp;&esp;范围后,提高速度想着赶紧回家,沢田纲吉也也先不管了,室外这么多地方一时半会儿我哪里找得到人。
&esp;&esp;先回家,先离开尴尬的场合要紧。
&esp;&esp;突然,低沉沙哑的声音传来:
&esp;&esp;“你现在是要装不认识我们吗?”
&esp;&esp;川合有栖的步子一顿,银发男人像被丢弃的猫一样,孤零零地站在路灯下,只听到男人继续说:
&esp;&esp;“我一直,都把你当朋友。”
&esp;&esp;“我以为,我把你当做最好的朋友,你也会这样想。”
&esp;&esp;“没想到是我自作多情。”
&esp;&esp;“既然你这样说,那算了,我走。”
&esp;&esp;他的表情在路灯下变得冷漠又僵硬。
&esp;&esp;山本武劝说:“喂,狱寺,你别太激动……”
&esp;&esp;狱寺隼人:“我激动什么?”
&esp;&esp;他冰冷地反问告诫:“你才是冷静点,把刀握好。”
&esp;&esp;川合有栖猛地回头。
&esp;&esp;银色的头发下,那是一双没有愤怒,只有伤感的双眼。
&esp;&esp;而山本武,也远没有表现得那么冷静,他甚至没能拿好自己的刀具,只是强迫地压抑自己的情绪。
&esp;&esp;浓烈的情感袭来。
&esp;&esp;现实中人类身上的难过和悲伤共感给了她。
&esp;&esp;川合有栖仿佛被那些须臾的时光和回忆刺中,所有的共同经历穿过她的身体,她毫发无损,对面的人却遍体鳞伤,暴露出残酷的伤口给她看。
&esp;&esp;不、我并不是想看到你们这样的表情……
&esp;&esp;川合有栖忍不住大喊:
&esp;&esp;“不、不是的!”
&esp;&esp;“我没有拒绝你的意思,我只是……”
&esp;&esp;银发男人已经挪开了眼睛。
&esp;&esp;可侧面的受伤神色还是能看到。
&esp;&esp;他身旁,黑发男人的表情也只是强撑,他想要说什么,却吞下了,扭头站在一边冷静情绪,克制地不再参与局面。
&esp;&esp;不是的,并不是这样,是我刚才说错话了……
&esp;&esp;身体瑟缩,头脑一直喊着【不要靠近他人,他们会伤害你。】
&esp;&esp;【艾莉丝,你要保持和人群的距离。】
&esp;&esp;【艾莉丝……】
&esp;&esp;爸爸的话让她脑子又要生出瑟缩的回避,但被意识硬生生地打断:
&esp;&esp;去你的吧,这是我的朋友!
&esp;&esp;我必须站出来!
&esp;&esp;川合有栖突然摆脱了一直缠绕着自己的胆怯和畏惧,她鼓起勇气,走向男人,拼尽全力将颤抖的话语传递出:
&esp;&esp;“我也一直,把你当我的好朋友。”
&esp;&esp;“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
&esp;&esp;
&esp;&esp;狱寺隼人转身,恶狠狠地对川合有栖伸出手,川合有栖瑟缩地眨了眨眼睛,等他下手。
&esp;&esp;揍我吧,我活该。
&esp;&esp;没想到,狱寺隼人只是伸手,把川合有栖头上的眼镜拿走了,男人修长的手指在眼镜腿上一点,眼睛就变成了墨镜,那是一幅可以调整不同模式的眼镜。
&esp;&esp;大半夜戴墨镜的人有三种,一种是目中无人,还有一种是装货。
&esp;&esp;最后一种是哭包用来挡眼泪。
&esp;&esp;川合有栖慌乱地在狱寺隼人周围转来转去,不知道说什么安慰对方。
&esp;&esp;“你、你、不要哭……”
&esp;&esp;狱寺单手捂着脸,看不清表情,说:“谁哭了!那是墨镜上的水汽!”
&esp;&esp;川合有栖:“哦哦!原、原来如此!虽然今天没下雨但有水汽很正常!”
&esp;&esp;她很给面子地假装不懂。
&esp;&esp;虽然长大了,但狱寺隼人生气的时候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山本是会克制自己不说话,他则是一上头就什么话都往外放。狱寺隼人生气地谴责没良心的川合有栖:
&esp;&esp;“你这家伙,明明是你擅自来认识我们的,竟然一句道别都没有就跑走!”
&esp;&esp;“你知道被留下的我们是什么心情吗?!”
&esp;&esp;“我脑子里全都是你塞进来的莫名其妙回忆啊!你都把他们当放屁吗?!”
&esp;&esp;川合有栖拼尽解释:“不是的!我也想和你们好好告别再走的,是那个游戏突然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