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王陵一昂首,冷哼道:“你们儒宗可是个出魔头的地方。弟子与魔宗有关系,又有什么不可能?”
&esp;&esp;殷无极入魔,本就是圣人心里梗了千年的刺,触之即痛。
&esp;&esp;这数千年里,儒宗也就出了这么一个大魔,一举成为魔道至尊,让仙门至今心有余悸。
&esp;&esp;如今,这长清宗掌事弟子空口白牙,张嘴便是“你们儒宗总是出魔头。”
&esp;&esp;弦外之音,是认为儒宗不干不净,与魔道沆瀣一气,在仙门是很严重的指责。
&esp;&esp;谢景行昨日的确与殷无极在一起,甚至明白刺客是谁。
&esp;&esp;但他心里清楚,这些小喽啰是抓不到刺客的,整个仙门都没几个有这能力的修士。
&esp;&esp;他看得透,道门上层想必也也心中有数,如今这阵仗,并不是为了查明刺客,大抵是长清宗看儒宗妄图起复不爽,派来试探的第一拨马前卒。
&esp;&esp;“王管事,祸从口出。”谢景行睡得不好,有些起床气,他又本就不是个好脾气,握着茶盏的手一紧,神色不愉。
&esp;&esp;王陵自恃修为高深,又有宗门庇护,横行霸道惯了,刻薄道:“圣人都已作古,难道还能来管我说什么?你们儒宗,要出世便彻底一点,把宗门解散了多好,也省的带着几个小孩和病鬼来仙门大比打秋风,蹭机缘,丢人现眼。”
&esp;&esp;司空娇花容一变:“你欺人太甚——”
&esp;&esp;风凉夜的声音也低了几度,显然是压抑着怒气,道:“王管事,你此言代表的,是长清宗的态度吗?”
&esp;&esp;“是又如何?”王陵一撩拂尘,长清宗道袍更是流光四溢,“我今日就算强行将你关入监牢,留待审问,你等又能如何?”
&esp;&esp;他率先发难,背后的云梦弟子上前一步,严阵以待。
&esp;&esp;风凉夜一行立刻站到谢景行左右,执着武器,如临大敌。
&esp;&esp;一时间,气氛紧张到极点。
&esp;&esp;这是明显的打压之势,谢景行凤眸一冷,看向王陵的视线,漠然的如同看死人。
&esp;&esp;王陵心中一怵,无形的压力浩浩荡荡。随后,他又意识到谢景行不过金丹期的小修士,他已是元婴初期。
&esp;&esp;修为既然能够碾压,又怕他什么?
&esp;&esp;“贫道不才,也算是长清宗外门有头有脸的管事,你一个金丹期小毛孩子,还敢给道爷撂脸子?”王陵看了一眼握紧扇骨的风凉夜,嘲笑道,“一个宗门,也就区区一个元婴期,难道还想与整个云梦城作对?”
&esp;&esp;他此言,便是炫耀云梦城是长清宗的后花园了。
&esp;&esp;谢景行却丝毫不把他的狐假虎威放在眼里,只是敛了袖摆,慢条斯理地给自己斟茶。
&esp;&esp;茶汤碧绿,水汽氤氲。他捋起广袖,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淡淡道:“让叶轻舟或者宋澜来,与我对话,你还不够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