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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政治上的斡旋, 情感上的刺伤,一刀一剑,刺着他们的心。固然有一时灰心,有止不住的恼恨,一旦相见时, 龃龉却化作燎灼的火焰, 点燃了他们的胸腔。
&esp;&esp;异于师徒之谊的激情如野草疯长, 连亲吻都像撕咬。
&esp;&esp;“为什么反抗为师?”
&esp;&esp;一吻毕, 谢衍眼眸深深,手掌反复抚弄他垂在颈后的长发,好似在侍弄他最爱的思归树的枝叶。
&esp;&esp;圣人的声音里听不出喜怒, 越是温雅,越毛骨悚然:
&esp;&esp;“我的徒弟,想要反抗我的主张……别崖,你是我教出来的,偏在质疑我, 为什么会觉得……我不生气?”
&esp;&esp;“您生气,也觉得骄傲。”殷无极吻完他冰冷的唇锋,唇珠上还有绯红一点。
&esp;&esp;“面对后进者,您哪里会觉得惧怕?怕是只觉得刺激,等本座更逼近些,您又会正面迎上我的锋芒。圣人的傲慢?或许是。”
&esp;&esp;“你谢云霁,看似稳定,其实是个疯子。”
&esp;&esp;殷无极掸了掸他雪白衣襟上的褶皱,笑着拂过师长的眼帘,又被握住手,他也不挣脱,“圣人之治,对仙门而言是德政,对魔修未必。”
&esp;&esp;“当圣人的矛头对准本座,迫使北渊归化。您此时让本座束手?天大的笑话。”
&esp;&esp;基于师徒的控制,早就失效了。
&esp;&esp;倘若他还是圣人弟子,有严苛的弟子规约束,他或许还会如三相那般,畏惧冒犯他的威严,受他规训,服从于他。
&esp;&esp;此时的殷无极,早就斩断缠绕的因果,只剩下情感的丝线织成细密的网。他愿意维系,那就相伴相守;他若转身离去,谢衍也拿他没有办法。
&esp;&esp;主动权早在殷无极这里,是他选择不离去。
&esp;&esp;他们不曾磨圆棱角,日复一日地忍受着对方的存在,彼此切割血肉,也教对方如鲠在喉。
&esp;&esp;谢衍静静瞥他,虽然唇边的弧线紧绷着,不言喜怒,但眼底流露出的赞许之意十分明显。
&esp;&esp;“吾动用非暴力的手段压制北渊,你若能在逆境中带领魔修崛起,五洲十三岛,当然有魔道一席之地。”
&esp;&esp;他温文尔雅道:“别崖,世上没有不经历斗争就能轻易得到的成功。为师当然不会什么都不做,甚至还会成为你前进的阻碍。”
&esp;&esp;谢衍迫于立场,此时必须采取措施,仙门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忌惮的强邻逐渐成为威胁。
&esp;&esp;“本座早就知道了,仙门若是肯让步,今日本座与圣人,也不会坐在这里。”
&esp;&esp;殷无极也不能让步,北渊好不容易迎来了爬坡期,现在对仙门跪下来,他的骨头还没那么软。
&esp;&esp;“那就耗着。”殷无极对此心平气和。
&esp;&esp;“吾不介意,与陛下比一比耐心。”谢衍亦是神情冷峻。
&esp;&esp;“这些年的债,本座可都记着。来日,且到本座超越圣人时,您可是要还的。”
&esp;&esp;“那也得等你超越我,别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