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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这就是滔天的权势。
&esp;&esp;或许爱重也会招来微词吧,那又如何?这些从不会传到圣人的耳中。
&esp;&esp;与他往来的仙友也都笃信圣人的君子风度,不会将这些桃色的揣度,真的与光风霁月的圣人联系在一起。
&esp;&esp;倘若师徒逆伦,在修真界看来,就是师门藏污纳垢,才有这般秽乱荒唐,是绝不姑息的禁忌。
&esp;&esp;对此捕风捉影者,不过是在利用他诋毁圣人名声,达到可憎可鄙的目的。
&esp;&esp;谢衍不在乎,他不能真的不在乎。当年的无涯君与自己较劲,心里真的过不去这个坎。
&esp;&esp;何况他问心有愧,“……师尊,是全天下最好的师尊,我却是最卑劣的徒弟。”
&esp;&esp;“对师尊……产生爱慕,明明是不可饶恕的……我在玷污这份无暇的师徒情谊,师尊知道他的疼爱被如何曲解,又让弟子产生了什么肮脏的幻想……谢云霁一定会震怒不已吧。”
&esp;&esp;伏案时,无涯君的指尖擦拭未干的墨迹,晕染了“谢云霁”三个字。
&esp;&esp;隐忍的情,不该存在的欲,执念成魔。
&esp;&esp;无涯君苦笑一声,收起写好的卷轴,将其放回玄色的儒袍大袖里,拂衣起身。
&esp;&esp;他沉默地看向黑暗深处,流言仍如风刀霜剑,苦苦相逼。
&esp;&esp;寒冰龙骨的长钉亦扎在他灵脉深处,教他冷热煎熬,刺痛难耐,也封住他修为进步的可能。
&esp;&esp;更进一步,他会堕魔,为师尊清白的声名染上抹不去的污点。
&esp;&esp;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修真界容不得原地踏步。
&esp;&esp;他忝居圣人弟子的位置,享受圣人的偏爱。但他越发德不配位。
&esp;&esp;“哪怕师尊,薄待我一些呢?”无涯君想着,心如锥刺,“若是疏远我一些,我万一堕魔时,他也好下手清理门户,不至被旁人指摘……”
&esp;&esp;他活的清醒、挣扎、痛苦又疯魔。
&esp;&esp;魔性在他眼眸里翻涌片刻,是一段迤逦的流光。
&esp;&esp;但他得收敛住魔的凶相,正如狼的幼崽在羊群里得拔去利爪,披上雪白纯洁的羊皮。
&esp;&esp;他得自断利刃,藏锋匣中,只求能保持中庸。可他连维持庸碌都用了十分的力气。
&esp;&esp;“……罢了。”无涯君叹了口气,很快收拾好这些情绪,他将儒袍的褶皱抚平,整理环佩,收敛音容,依旧是肃肃如林下之风的君子。
&esp;&esp;无涯君转身。
&esp;&esp;忽然间,他的手腕被一人无声无息地攥住,用力扯到身前。
&esp;&esp;他一个踉跄,刚想反击,瞳孔里却倒映出雪白的影子,顿时呼吸都快停了。
&esp;&esp;是他的师尊。
&esp;&esp;“别崖。”谢衍撕破了他在回忆里伪装的平静,闯进了他的千年前。
&esp;&esp;好似这般,就能挽留错落的时间,挽回遗失在时光里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