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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谁料半晌过去，对方的表情居然平淡得波澜不惊。
&esp;&esp;“……你这就接受了？你不诧异的吗？”
&esp;&esp;青年叹了一口气，“倒不如说这个理由还更可信一些，你编的那个梦，太牵强。”
&esp;&esp;瑶持心：“……”
&esp;&esp;她没来得及反思自己的撒谎能力，身边的奚临却忽然道：“若真是这样，我反而觉得师姐如今的心态很难得。”
&esp;&esp;瑶持心：“啊？”
&esp;&esp;她茫然不明。
&esp;&esp;师弟并未看向她，“有的人遭逢巨变——尤其是在见过至亲生离死别，脾性便很难回到从前，要么多疑弑杀，要么偏执癫狂，要么冷漠无情……很容易否定一切从而变得十分极端。我还甚少见到像师姐你这般，肯坦诚正视自己心的人。”
&esp;&esp;所以他偶尔会有一种发现瑶持心变得不同了的错觉，但仔细相处之后，师姐仍是那个师姐。
&esp;&esp;她的情绪单纯且热烈，哪怕披着血淋淋的尸骨重新回来，身上的光还是纯粹而明亮的。
&esp;&esp;纵然见过炼狱，心中也依旧有浩瀚星海。
&esp;&esp;至少他做不到。
&esp;&esp;奚临目光温柔下来，“……好在师姐没有变得跟我一样。”
&esp;&esp;“那是因为师姐最大的优点就是有自知之明了。”
&esp;&esp;瑶持心冲他神采飞扬地说完，深吸一口气，将跌宕的情绪平复回去，抬眸时不自觉地朝浓云飘浮的夜空伸出五指。
&esp;&esp;“我根骨不好，练什么都收效甚微，比同龄人的进度慢好几年，大家也没对我抱有过期待……”
&esp;&esp;久而久之，她就不爱修炼了，因为知道瑶光山不需要她稀巴烂的修为，她练得再好，不过是从一个废物变成一个勤奋的废物而已。
&esp;&esp;这却是瑶持心第一次知道——
&esp;&esp;“原来我的努力，对某些人而言会这么重要啊。”
&esp;&esp;说不清为何，那一刻，她耳边忽然响起了几声清脆冷淡的话音。
&esp;&esp;——“旁人能做到的，你未必不行。”
&esp;&esp;——“你可以，不要急。”
&esp;&esp;——“我相信你，师姐。”
&esp;&esp;她睫毛轻轻一颤，瞳孔蓦地流光溢彩，在分明见不到星月的夜空下，璀璨得好似一汪幽静的天河，群星闪耀。
&esp;&esp;大师姐斗志昂扬地往苍穹抓了一把：“我还要更努力，更努力，比之前加倍努力。”
&esp;&esp;“师弟不是说过要带我去看大道的终途吗？”
&esp;&esp;她望向他，“你可要说话算话哦。”
&esp;&esp;奚临许是被她眼底的光闪了闪，好一会儿才回神应道：“嗯，好。”
&esp;&esp;一粒小石子在两人脚下落地成坑。